Part 2 死神的猜字游戏 Chapter 15 丘特斯基失踪(第5/8页)

“这他妈的又有什么用?”她问。

“德博拉,待在你这儿不会有任何进展。我们必须从头开始,进行常规调查,也就是丘特斯基不让我们警察局插手的调查工作。幸运的是,我们可以用你的警徽去糊弄几个人,问几个问题,可我们得等到天亮。”

“妈的,”她说,“我最恨等待了。”

“好了,好了。”我说。德博拉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透着愠怒,但她没有吭声。

我也不喜欢等待,可我最近总是在等待,所以反而觉得等待没有那么难熬。不管怎么说,我们等待着,坐在椅子上打了个盹儿,直到太阳升起。然后,我干脆动手煮起了咖啡。一次一杯,因为德博拉的咖啡壶是专门为那种不会款待大批客人、不会享受生活的人设计的,一次只能煮一杯咖啡。冰箱里没有一点儿可以填肚子的东西,真是太扫兴了!

马克·施皮尔曼大夫是个大块头,看上去不像急诊室的医生,更像个退役的橄榄球前卫。不过,那天急救车将那玩意儿送到杰克逊医院时,当班的恰好就是他,而他只要一提起这件事就一肚子火。“要是再让我见到那种东西,”他说,“我就准备退休,改行养腊肠犬了。”他摇摇头,“你们了解杰克逊医院急诊室的情况,这是全美国最忙的急诊室之一。全世界最古怪的城市里最古怪的病人都往这里送,可是这——”施皮尔曼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完全是另一码事。”我们正和他一起坐在淡绿色的医务人员休息室里。

“以后怎么样?”德博拉问,他飞快地看了她一眼。

“你是在开玩笑?”他说,“根本没有以后。从身体的角度来说,除了维持他的生命外已经没有任何别的办法。从智力的角度嘛,”他伸出双手,手掌朝下,重重地放到桌上,“虽说我不是精神病专家,但我可以肯定他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他永远不会再有片刻的清醒。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我们给他注射麻醉剂,让他到死也不会知道自己是谁,而为了他好,我们都应该希望他早点儿死。”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是一块非常漂亮的劳力士,“要耽搁我很久吗?我今天值班。”

“他的血液里有没有药品残留?”德博拉问。

施皮尔曼哼了一声:“残留?真见鬼,那家伙的血液就像鸡尾酒。我以前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什么药都有的情况,全都是为了让他保持清醒,同时又让他的身体感觉不到疼痛,免得一个个截肢手术要了他的命。”

“切口处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问他。

“那家伙受过训练,”施皮尔曼说,“手术精湛,世界上任何一所医学院都能教会他这些。”他舒了口气,脸上闪过一丝歉意的笑容,“有些伤口已经愈合。”

“大概是什么时间范围?”德博拉问。

施皮尔曼耸了耸肩。“从开始到结束,四到六个星期,”他说,“他至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完成整个截肢过程,一次一部分。我实在想象不出比这更可怕的事。”

“他是在镜子前干的,”我说,“好让受害者目睹整个过程。”

施皮尔曼惊恐万分。“我的上帝啊。”他说。他在那里坐了一分钟,然后说道:“哦,我的上帝。”他摇摇头,又看了一眼他的劳力士表。“我说,我很想给你们提供一些帮助,可是这……”他摊开双手,重新放到桌面上,“我真的无法给你们提供太多的帮助,所以我还是给你们节省点儿时间吧。那位先生,呃,切斯尼?”

“丘特斯基。”德博拉说。

“对,是这名字。他来过这里,建议我做一个视网膜扫描,然后将结果与弗吉尼亚的某个数据库进行比对,查找出这个人的身份。”他皱着眉头,噘起嘴,“总之,我昨天收到一份传真,上面有受害者的身份。我这就给你们拿来。”他站起身,走进了过道。不一会儿,他拿着一张纸回来了。“就是这个。名字叫曼纽尔·博尔赫斯,祖籍萨尔瓦多,从事进口业务。”他将纸放到德博拉的面前,“我知道这提供不了多少情况,但相信我,只有这些了。看那家伙的样子……”他耸耸肩,“我原来以为会连他是谁都查不出来呢。”

天花板上的一个喇叭说了句什么,那声音仿佛来自某个电视节目。施皮尔曼侧过头,皱起眉头,说:“我得走了,希望你们能抓住他。”他出了门,消失在过道里,速度快得连他扔在桌上的那张传真纸都飞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