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第4/8页)

  面的离开后,躺在自行车旁边的男生翻身坐起,他将自行车推到公路下面的田野里,然后走到阮阮的车边,上车,发动引擎,将车开走了。

  整个过程,两分钟。

  路面归于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阮阮是被摔在地上时痛醒的,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了,后脑勺很疼,被带上车后,她就被人打晕了。

  她快速打量了下身处之地,地上堆了很多砖头,还有很多垃圾,应该是一个废弃了的工厂。

  她抬眸,对上几个戴着口罩的人,从衣着与身形看,都很年轻。

  见他们看她的神情,她便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爬起来,想跑,却被人恶狠狠地推倒在地。

  她继续爬起来,再被推倒。

  她再一次爬起来,又被推倒。

  如此反复了数次。

  地板上粗劣的沙粒,令她脸上、手臂上、腿上,全受了伤,头昏目眩,可她死咬着唇,逼迫自己清醒。

  阮阮坐在地上,一步步往后挪,浑身开始发抖。

  眼见着那些人慢慢朝她围拢过来,她心中漫过绝望的情绪。

  她被逼至墙角,再无路可退。

  她绝望地闭上眼。

  “哎,外面似乎有响声?不会是有人追来了吧?”有人忽然说,吩咐同伴:“你们几个都出去看看。”

  几个人骂骂咧咧地走了出去,空间里一时安静下来。

  阮阮忽然睁开眼,绝望的眼神里,闪出一丝希望。

  那人蹲下身,开始解她身上的绳子,动作虽急切却不粗鲁,当脚上的绳子被解开后那人又去松她手腕上的绳子时,阮阮心中掠过一丝惊讶。

  最后,那人撕开她嘴上的胶带,将她拉起来。

  接着,他做了一个更令她震惊的事情,他竟然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砖头,对着自己的额头就敲了一下,立即,额上有鲜血流下来。

  “还不跑!”那人低声对她说,然后指着一扇破掉的窗户,“快跑!”

  阮阮也顾不得心中的浓浓疑虑,她打起精神,转身就往窗户边跑,她个子娇小,又穿着牛仔短裤与球鞋,很便捷地从窗台上跳了出去。

  此时天已经黑了,这废弃工厂在荒郊里,一眼望去,不辨方向。阮阮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拼命地就着微弱的光沿着一条小路往前跑,她脸颊、手臂、腿上的擦伤火辣辣地痛,她也无暇顾及,心中只一个念头,快逃!

  这一片都没有路灯,小路又狭窄,天越来越黑,她跑着,忽然踢到了什么东西,身体一歪,整个人侧滚到路旁的田野下面。

  刺痛与昏眩感令她久久不能动弹,等意识稍微清醒一点点,她慢慢坐起来,支撑着爬上去。

  腿在流血,估计是被什么东西划破了,她没有办法再奔跑,心里急迫,扶着腿,以最大的速度,疾走。

  她怕那些人追上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走到了公路上。

  确定身后没有人追过来后,她力竭,跌坐在地,大口喘着气。

  她又走了很远,终于看到了灯光,她身无分文,只能恳求公路旁的小卖部老板娘借用一下电话。

  电话那端傅西洲的声音响起来时,阮阮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当傅西洲赶过来,看到浑身是伤神色恍惚的阮阮时,他脸色巨变。

  他抱她上车,他刚转身,就被阮阮拉住,喃喃:“十二,别走,我害怕……”

  他心中一痛,她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恐惧。

  他拥紧她,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抚:“我在,别怕,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回家。”

  傅西洲将阮阮送到医院。

  医生为她检查,身体多处擦伤,大腿被石头刺破,万幸的是,没有骨折。

  “傅太太受了很重的惊吓,情绪不稳,需要静养。”医生说。

  那一整晚,阮阮无数次从梦中惊醒,嘴里喃喃着,不要,别过来!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