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以碗换镜,见师父,却又挨骂(第3/4页)

与此同时,琴音突地嘎然而止,随即水波一荡,一个破旧的小船,就出现在我眼前。

船上东西很简单,只有一对浆,一张案台,台上置了古琴,琴后坐了一个全身穿着白袍的中年人。

此情此景,给我一种很强烈的时空流逝感。

我仿佛一下子回到了春秋秦时明月的那古风时代。彼时,华夏大地,百家争鸣,古风浩荡。那是一个多么让人值得品味的时代呀,并且那个时候,也是华夏知识份子的巅峰时代。

重知识,重礼教……

“好难得呀,我抚琴七年,只有小先生一人能听出这琴音的妙意来。”

我笑了下说:“琴音扰耳,人因其音而生情,情出来,则扰思,如此则神乱。若冥其思,忘其情。闻音入耳,不为其动,心守空明,便会让这一身之神暗含了琴音之道。”

白袍人笑说:“难得,难得有些见地。不过,更难得的是,小先生的一番信任。小先生正是对我有了这一番信任,这才把这一身之神交与琴音来统领。难得,真的是难得。”

我朝白袍人一抱拳:“不敢当。”

白袍人笑了下:“既如此,何不船上一叙?”

我微笑:“好啊。”

当即一纵身,这就稳稳落到白袍人的小船上。

我站到船上,又盘了两腿,在他的面前坐下,后又抬头仔细打量。

视线中,我看到这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如非他这一身的行头,还有出现的地点不太对劲,这人就是一个普通人。

打量完毕,我把那个铜碗放到了案子上。

白袍人瞥了一眼说:“又回来了,出去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我说:“这碗有何妙用?”

白袍人:“试人心之物,若人贪念功德,则化为饿鬼。”

我打了个激灵。

白袍人继续说:“何为饿鬼?饿鬼是贪欲不满之灵所化。对一物过执,过贪,死时,心生大恐怖,种种幻象相加,当堕入鬼道,化生饿鬼。饿鬼之念,始于欲。因故身处鬼道之中,终难食饱肚腹。”

“人若贪求功德,以得功德之心,行布施之事,便如这饿鬼一般无异了。”

我郑重:“那功德……”

白袍人:“要忘,忘了功德二字,而行功德之事。”

“此碗于人心中便是如此,若记得功德,而行功德之施,则化饿鬼。若不记功德,而记布施之念,则自然积福长生了。”

我说:“大善!”

白袍人淡然一笑,伸手把碗收了,转又拿了一面巴掌大小的古铜镜。

他将镜置于案上说:“一个小物件,赠于小先生,小先生回去慢慢研究罢。时辰不早,我该回去了。”

我拿过了铜镜打量了一眼,然后没说什么,这就起身朝白袍人一抱拳。

后者微微点了下头。

我转身立在船头,小船轻轻一动,给我送到游艇边上后,我攀了船舷,跃上游艇。再回头时,小船已经调了一个头,然后朝茫茫白雾中划去了。

与此同时,船上的几个人都取了过来。

叶凝首当其冲:“我看那人好像给你什么东西了,是什么?”

我拿出那面小铜镜:“喏,就是这东西。”

叶凝打量了一番说:“没什么古怪呀。”

我当下又给苏道长,大娘还有计大春一一传看。

三人看过后,又送回到我手中。

末了计大春说:“因缘之物啊,你拿了,接了,就得受这上面的因缘。当然了,这东西说不定也有什么特别的用处。不过,我是看不出来。”

我笑了笑说:“看不出,就看不出吧。只是这人……”

苏道长凝视白雾说:“听说过华胥国吗?”

我说:“听说过,列子里面有记录。”

苏道长:“他们可能是那一国的后人,也可能是……”

道长顿了一下说:“另外一个华胥国。”

白袍人究竟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但三个小时后,我们遇到风暴这件事却是真实不虚的。

浪很大,风很急,并且这是一场很剧烈的强台风。船很快给打翻了,然后我们掉到了海里,后又借助救生衣在海面上漂了半天。最后,一条出海打渔的渔船给我们捞了起来。

苏道长跟船老大好生商量,借了他的海事卫星电话,同她的俗家弟子联系上。后者安排了一条船,这才给我们接回了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