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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询问了那班飞机上的两位空乘人员。可是空乘人员每天都要接触相当数量的乘客,况且时间隔得太久了,他们早就记不清了。
不过在乘客中,有一位在大阪下机的主妇还依稀记得些什么。她叫岩下杉,37岁,住在大阪市天王寺区××号。能找到她,也是刑警们费尽心思调查的结果。
“话说回来,好像我旁边的确坐着这么个人……我吗?我坐在三个连续座位的正中间。半扇窗户都被机翼挡住了。嗯……我旁边那人没什么奇怪的啊。空姐发报刊杂志的时候,他还要了一份《生活》看呢。我没跟他说过话,他好像也没和其他客人说过话。我在大阪就下飞机了,也不清楚之后怎么样了……”
于是警方立刻询问了那位分发《生活》杂志的空姐,可她完全不记得了。警方又询问了峰冈,他回答说:“我的确看了《生活》。我旁边好像坐着一位有些发福的中年妇女。她一直朝着窗口的方向伸长脖子,似乎想眺望地面的风景。”
峰冈周一并没有含糊其词。
问题是,从大阪出发到福冈的这段路上,峰冈周一究竟坐在哪儿。
三原早就得出结论,要是峰冈周一当晚真的去相模湖行了凶,那他就不可能一路坐飞机直到福冈。
从东京直接前往福冈的乘客,在伊丹也需要先下飞机一趟,在机场等候十五分钟左右。空乘人员会分发预约券给这些乘客,让他们能够优先选择座位。需要继续乘机的旅客,会把预约券放在座位上,前往机场大厅稍事休息。
所以,如果峰冈周一真的一路坐飞机去了福冈,他肯定会在自己的座位上放一张预约券。这样一来,再上飞机的时候就能直接坐回到原来的座位上了。可峰冈身旁的女乘客在大阪下了飞机,从伊丹出发时峰冈身边会坐一位新的客人。
警方必须找到这个人,以确认峰冈周一有没有继续乘坐这班飞机。
搜查当局也根据日航提供的名单调查了大阪上飞机的旅客,他们中的大部分都不记得自己的座位在哪儿了,自然不会想起附近有没有长得像峰冈周一的人。此外,之前提到的那三名身份不明的乘客也是问题之一。
从伊丹出发前往羽田机场的132次班机就更麻烦了。因为所有查明身份的旅客以及该航班上的空乘人员,都不记得有峰冈周一这个人。
不过,红眼航班的情况略有不同。
因为那是隆冬时节深夜起飞的航班,飞机上寒冷异常。大部分乘客一上飞机就会靠在椅背上睡觉,所以空姐会向乘客发放御寒的毛毯。
于是三原警部补询问了那班飞机上的空姐,当时有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情况。空姐的回答是否定的。
空姐在飞机上的工作,就是为乘客送餐、倒茶、发放点心之类的。发毛毯也算是日常业务之一,因此也不太可能有什么特殊的状况使她们回想起峰冈周一这个人。
总而言之,警方没能从前往福冈的班机上找到任何有关峰冈周一的线索。
三原纪一收到了鸟饲重太郎从福冈寄来的信。这也是案发后从鸟饲那里寄来的第三封信。
之前三原曾将峰冈周一拍摄照片的翻印版寄给鸟饲。鸟饲在回信中还写到对“梅屋”的调查结果。据峰冈称,二月六日晚上八点到九点,他在博多的梅屋吃了晚饭。那家店在车站后方,八点到九点是客人最多的时候,谁都不记得峰冈去过。当然,也没有证据证明他没有去过。
这就是第二封信的内容。
三原赶忙撕开信封。
近况如何?想必你还在为相模湖杀人案日夜操劳吧。我也盼望着事件能早日水落石出。今天写信,是为了告诉你有关峰冈周一的新线索……
三原当时正像是面对着一堵黑压压的高墙般一筹莫展。读到这里,他仿佛看到一道曙光出现在他的眼前。
上一封信中我曾提到,峰冈周一的确在二月七日下午一点去了当地的大东商会。商会的员工都为他作了证,证词十分可靠。
但就像那封信中所说的,峰冈在大东商会并没有谈什么要紧事。可见他此行的主要目的,其实是为了一了多年的心愿,看一看门司的和布刈神事,去商会谈生意不过是顺道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