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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你一直把工作丢在一边,拼命地在调查?”
姐姐这才如梦方醒,感谢为了姐夫的事情一直调查到这一步的弟弟。
“我说,姐,”修二说道,“你有没有在姐夫口中听到过光和银行这个名字?”
对修二来说这是一个重要的问题。倘若德一郎曾提起过这个名字的话,那就说明他自己获知了自己出生的秘密。
“没有……没听他提起过。”姐姐仔细想了一会儿。修二失望了。
可是姐夫难道没有注意到自己是花房忠雄的儿子?倘若真的不知道,那么他遇害的原因就会如同以前所推测的那样,的确是被错当成了玉野。可是如果姐夫知道,那他被杀的原因很可能就会与他所了解的事情有关。因为若德一郎知道这件事,那他大概已以某种形式同花房父子交涉过。
可姐姐却说,她并未从德一郎口中听到他提起过光和银行的名字。既然这样,弄乱影集寻找照片的事又是出于什么理由呢?
也许姐夫德一郎知道自己是花房忠雄之子,并且很可能曾背着妻子私下同花房父子进行过某种交涉。但在这种情况下,他本人却有意瞒着妻子。可能因为是自己出生的秘密,才不愿告诉妻子吧。
德一郎与花房父子在这种情形下的交涉,就意味着德一郎已经采取了行动。即使花房那边知道了依田德一郎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会因这个单纯的理由而把他杀害。修二越发觉得自己陷入了迷谷。
“我说,修二,”姐姐忽然说道,“你见了芳子后,有没有发现她的脸上有跟德一郎相似的地方?”
“这个嘛,我也仔细留意看过了,没有什么相似的印象。”
“是吗?”
“姐夫长得像父亲。”
“这么说,现在当行长的儿子和玉野全都像父亲?”
“倒也不是说全部,不过眼睛那地方却是非常像。”
“那倒也是。毕竟他所有孩子的母亲都不一样。”姐姐说着,又突然抬起头来,“修二,你知道花房会长那些女人们的下落吗?”
“怎么会知道?我连到底是哪里人、名字、住址都不知道。芳子阿姨也不知道。”
“知道的只有花房本人了吧?”
“他大概也早就遗忘了吧。毕竟都是三十年以上的事了。而且花房忠雄也只是玩玩而已。”
“是啊。”
有没有人知道花房忠雄曾经的女人以及孩子们的下落呢?毕竟是三十年以前的事情,问谁也不会知道了吧。他的儿子花房宽大概也不清楚,现在的秘书们更不会知道会长从前的所作所为。那剩下的就是曾经为花房做过秘书的人了。过了三十年,当时的秘书还在不在呢?现在唯一的希望只有这一条线了,但却没有任何头绪。
这时,修二忽然想起艺苑画廊的千塚来。千塚从花房忠雄做行长时就深受忠雄青睐。现在也受到行长宽的青睐。
他此时所回忆起来的,是在从浜松返回的列车上跟同行的画商白根的那番对话。传言说自己的画正被千塚以过分的价格卖给花房行长。不,不是传言,既然是白根所说,那应该在某种程度上是事实。从东京站下车之后开始,这个问题就在修二脑中挥之不去。
再怎么考虑,花房都不会以每号二十万的价钱购买,千塚也不可能堂而皇之地报出这个价码。这个二十倍于正常价格的交易背后,肯定埋藏着什么秘密。这里面一定有着让千塚卖此高价的理由,也肯定有令花房乖乖买下来的理由。当然,自己的画在其中并不重要。换言之,即使不是自己的画大概也无所谓,同行中任谁的画都行。不,说得更极端一些,即使那根本就不是画,是其他任何东西也无关紧要。
现在只能如此认为了,千塚应该抓住了花房家的把柄,才得以以过分的价格买卖自己的画。
在跟姐姐谈话的过程中,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修二感到疲劳,就在姐姐家住了一晚。
自从去了一趟丰桥以后,修二不时想起与姐姐和与彻美堂白根的对话,他再也无心创作。吉田那边好像也在继续打探教团的情况。今天他本打算要去一趟艺苑画廊,可下了电车之后,他却改变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