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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千塚说,花房会长正悠闲自得,将银行业务全部都交给了儿子。可是一般说来,花一辈子创下基业的人,即使退居为会长这个闲职,也必定会在幕后一刻不停地紧盯着。很多银行中,会长才是实际的社长,社长只是徒有其名。花房会长究竟会是哪一种呢?这个会长在外面生下了好几个孩子,却一个也不管。修二觉得他真是个残酷的老头。

来到热海站前,一看到聚集在那儿的出租车,修二就探寻起胜又的身影来。尽管并不知道他的脸,可大体上也能猜出来。不过要从群集的揽客出租车中找出可能的男子实在是困难。

就在这时……

“您是山边先生吧?”身后忽然有人打起招呼。回头一看,只见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正微笑着站在眼前。

“我是教团的人,是来迎接你们的。”

“您辛苦了。”千塚接过话茬应道。

“车子就停在那里。因为这儿不让停车,所以请稍候一下。”

男子于是去稍远的地方取车,是修二从未见过的人。

车子在二人的面前停了下来。刚才的男子从驾驶席上下来给二人打开车门。车子是外国产的,坐上去感觉不错。

“直接去教团吗?”当汽车朝伊豆山方向行驶起来之后,千塚问道。

“不,是带你们去码头。那儿早就有教团的人在等了。”司机头也不回地答道。

“啊,是吗?”

沿着下坡路穿过伊豆山的旅馆街后,车子便行驶上右边靠海的道路。四月底的大海闪着耀眼的光波,山边的路沿排满了售卖酸橙的货摊。

穿过汤河原的东侧后不久,大海便消失了。穿越半岛的根部花了不到二十分钟。真鹤站前的右边连着一条休闲散步的道路,路上竖着欢迎游客的牌子。由此至半岛的尖端大约是三公里,步行也就是四十分钟的脚程。

大海再次出现在眼前,下面的真鹤城镇在防波堤的环绕下显现出来。车子沿着高速路朝下面的城镇驶去。镇上有很多售卖干鱼和水果的人家。

在码头边下了车,一股潮汐的气息顿时扑鼻而来。

“啊,欢迎。”突然,玉野文雄从停下的车后现出身来。玉野果然以本部干部的身份前来陪同了。

玉野比上次在本部见面时显得轻松得多,面带亲切的笑容。修二不禁把视线朝他的眼部特征投去。

玉野看到了千塚,于是千塚立刻主动上前自我介绍道:“我是艺苑画廊的千塚。”说着他立刻从兜里掏出名片,“平时都是电话联系……”从他边鞠躬边递名片的样子来看,像是与玉野第一次见面。

“今天辛苦您了。”玉野殷勤地说道。

“带上我实在是抱歉。”千塚诚惶诚恐地说,“山边先生的画全是我办理的,听说他今日要写生,所以我同行而来。”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

“是吗?请多关照。”玉野也回着招呼。千塚大概是想先互相认识一下,然后再进行正式的生意交谈吧。

“本部的壁画,终于定下来让山边先生画了吗?”千塚立刻以修二代理人的口气说道。

“基本上已决定请山边先生画。当然,最终的拍板还需要总部会议再讨论一次。”玉野一面不时地扫过修二几眼,一面微笑着说道。

他说此话的意思大概是想让修二先以真鹤岬角为模型画一幅样品,然后再根据结果正式决定。因此千塚立刻就夸赞起修二的画来,说修二在现在的年轻画家中绝对是顶级水平。

“您或许也听说了吧,光和银行的行长先生是山边先生的超级画迷,现在正通过我来收集山边先生的全部作品呢。”千塚开始宣传起修二的画和他自己来。

“行长先生我也很熟,我听说了山边先生的情况,毕竟是请行长推荐的。”玉野微笑着说道。

跟行长很熟——玉野的话让修二犯起嘀咕——他跟行长花房宽不正是兄弟吗?

“那就赶紧去乘船吧。我早让船在那边的码头上等着了。”玉野率先走了起来。

看到并无其他人影,乘船的只他们三人后,修二便安心下来。毕竟是跟陌生人同乘一条船,他原本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