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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就有新兴宗教因为把募集的款项挪作他用而最终垮台的例子。十多年前就有过R会事件。当时在众议院里有位议员曾追查过此事,可最终还是在金钱的贿赂下中止了追查,自己后来也下台了。

至此,修二无法不考虑教团财政破产与光和银行间的联系。或许高森的辞职和之后的离奇死亡都跟这个有关。

“修二,还有……”姐姐对忽然沉默起来的弟弟说道,“我给奥三河的婆婆写信了。”

“哎,已经发出去了?”

修二上次告诉了姐姐,已故的姐夫依田德一郎之母芳子所在的仓田砚台店的住址。她当时还在犹豫究竟是写信好还是立刻去看看好,看来姐姐还是决定写信。

“果然跟你说的一样。”姐姐失望地说道。

“她果真回信说不让你去吧。”

“若是这样倒还好了呢,芳子已经不在那家砚台店了。书信上贴着迁居地不明的浮签被退了回来。”

“果然如此。”

修二早就有此预感。芳子一定是在他造访不久后就离开了那儿。她猜到儿媳妇会来,于是故意躲了起来。

“也不知她是何时迁走的,不过一定是那家砚台商告诉邮递员她已不在的吧。”

修二也觉得恐怕是这样,芳子大概不敢在砚台商家再待下去。只是,拖着病身的她究竟会搬到哪里去呢?

姐姐似乎很沮丧,撂下一句“只要打听到她的下落就立刻去接她”后回去了。

修二呆呆地坐在由招牌店改造的空旷画室里,嘴里叼着烟斗。眼前是未完成的画,乱糟糟地夹在画板上。

想来,自己现在所追查的事件,没有一件是完成的。

修二的思路再次返回到中原医师的身上。

此前,他一直认为中原医师是被逼无奈才卷进了两件离奇死亡案,而后受不了自责之念服用氰化钾自杀。可现在,他似乎发现了其他的理由。

中原医师会不会是被指使去第三次杀人?从医师之前的行为可以看出,他也许无法拒绝新的请求,所以才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另一方面,幕后人要让中原医师再下毒手的牺牲者或许是胜又吧?

正当修二一动不动地凝思着这个可能性的时候,电话响了。

是吉田,也许又发生新情况了吧,修二想。

“山边先生,有件事需要跟您见面详谈,只是明天的早报马上就要截稿了,所以就先通过电话跟您说一下。”吉田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兴奋。这是一个富有激情的男人,兴奋度也是常人的一倍。

“事实上我不是从分社,而是从附近打的。”

“哦,那……”

“社会部有我的一个前辈,是他告诉我的……他说社会部现在正在暗中采访调查一个大案子,有五个人一直在专门负责这件事。”

“这跟我们有关系吗?”

“是的。虽然前辈并未告诉我详细情况,但好像是有关普陀洛教团的事情。”

“普陀洛教团?”修二把听筒贴紧了耳朵,“要调查普陀洛教团的哪一方面?”

“似乎就是住宅建设的事。教团一方面从信徒那里收取大量的资金;另一方面却根本就不建房子,连土地都不给,这已经涉嫌欺诈。因为它是个曾轰动一时的教团,社会部的干劲也很高。除此之外具体调查哪些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他们好像已掌握了确切材料,正等着放长线钓大鱼。”

“原来如此。”

修二也觉得那个问题迟早会暴露出来,实际上教团横滨支部的信徒们已经带着强烈的不满涌到了本部。眼下,尽管信徒们看在信仰的份上勉强被安抚下来,可他们本来就怀着对教团处理金钱上的不安,倘若房子和土地的梦想再破灭,即使是信仰也有限度。信徒们的不满自然会流露到社会上,再由此传进报社的耳朵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那个问题一定包不住。报社所谓掌握的材料,多半是来自那些心存不满的信徒。你不是也去横滨采访过吗?那事早晚会上报纸。”

听修二这么一说,吉田答道:“哪儿啊,我的那次采访,您也知道,信徒守口如瓶,一点收获都没有,至多就是打听到有这么回事而已。但听社会部的前辈说,他们好像收集到了数据翔实的密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