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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边走边说,每次遇到对面来人,都会中断对话。

“看他的每日报告,他往返新宿至下诹访的距离是五百二十公里,客人大约要支付两万六千日元的费用。”吉田继续说道,“由于司机在那边住了一晚上,所以还要算等待费。公司方面也说这真是近来少见的出手阔绰的乘客。不过据说现在仍有一些客人会带酒吧女什么的到热海、箱根一带瞎搞,也不是新鲜事。”

“您刚才说他行驶了五百二十公里对吧?新宿到下诹访之间大概是二百公里左右吧?”

“我刚才也在出租车公司调查过了。新宿与下诹访之间的铁道距离是一百九十六公里。不过走公路的话就长多了,起码得有二百三十公里吧。这样一来,一来一回差不多要四百六十公里。此外再加上转来转去观光游览的车程,五百二十公里左右大体上也能说得过去。”

“那到西山呢?”

“从新宿到甲府是一百二十公里,我说的是铁道距离。从甲府到西山,大致上也会有五十公里左右吧。如此算来,新宿到西山大约就是二百公里了,跟到下诹访的距离没多大差别。另外,如果走东海道线,那从东京到静冈的富士是一百四十六公里,再从那儿到西山差不多是五十公里,加起来还是二百公里。这么看来,胜又司机所称的往返下诹访,与走中央线或走东海道线从东京到西山,这三者的距离大体上都是一致的。”

胜又去西山把高森的妻子带回东京的推定变得越来越合理了。胜又是普陀洛教的信徒,自然会对教团的指令言听计从。

“胜又是七日的几点左右回到东京营业所的?”

“这些都记在每日报告中,是七日晚上十一点。”

七日晚上的十一点。这么说来,比在目黑川溺死的高森妻子的死亡时间要稍微往后一些。如果说他把她载到目黑川,然后干了点其他事再回到营业所的话,时间就差不多了。这点也与修二的想象吻合。

“有没有能够印证他真去了下诹访的证据呢?”

“据工作人员说,他带回了一些煮贝土产。”

“煮贝是什么?”

“据说是甲府的特产。好像是用酱油煮过的鲍鱼。也就是说,并非是下诹访的土产。下诹访那边的话,应该是酒糟腌渍的公鱼啦、蜜饯木梨什么的。可他却并未买这些,而是把煮贝带回来。想来,这或许也可以说明,他并没有从甲府继续往前走吧。”

“如此说来,他去西山的可能性就更大了。”修二想了一会儿,又说道,“吉田先生,除此之外,他的车体有没有可疑之处呢?从甲府到西山路不大好走,他的车子有没有轮胎受损或者车体蒙灰了?”

“这一点倒是没说。只是有一件事情很奇怪。第二天交班的司机对他同伴说,在车的座椅上落了一些女人的头发。”

“女人的头发?”

“胜又司机说他从东京拉走的乘客是两个男的,可座椅上却落有女人的头发。据那位司机推测,可能是乘客在半路带上了一名女性乘客兜了一圈吧。”

一说到女人的头发,修二的大脑中又浮现出了高森妻子的影子。

“胜又是如何回答的呢?”

“我没能问到胜又司机,因为他已经从那家出租车公司辞职了。”

“什么,辞职了?什么时候?”修二吓了一跳,顿时问道。

“今天早晨。我听了之后也吓了一跳。”吉田说道。

“今天早晨?”

胜又司机在溺死尸体被发现的八日歇班了,第二日便来公司递交了辞职申请。然后今天早晨正式结算了工资辞职了。

“他辞职的理由是什么啊?”修二问道,他的脚步也不由得朝吉田所走的方向紧跟了上去。眼下已通过了昭和大街的北端,不觉间,两人已经走上一条静谧的街道。没有了车流和行人的干扰,正适合说话。

“据说他工作了两年,健康状况出了点问题,家里也有点事,就想辞职不干了。由于公司方面眼下正缺司机,所以拼命挽留,可他最终还是没有答应。胜又是名善良的司机,无论在上下级还是同事之间关系都不错,所以工作人员都很舍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