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第2/13页)

严组长巡视整个房间,突然在写字桌上发现两根鸟毛,他的眼睛突然放亮,不觉精神振奋,好像得了一件宝贝似的,从口袋里拿出案件记录簿,翻开它,小心翼翼地把那两根鸟毛夹在筹子里。他胸有成竹地对朱文彬说:“这个案情已经有了眉目,概括一句话是四川人偷的。”说时,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影。

文彬听说案情已有头绪,十分高兴。赔着小心,满脸堆笑地向严组长抱拳作揖,恭敬地说;“全仗组长成全,小弟自当报效。”

“不,我们公事公办,谈不上报效。不过,今天还好碰到我,这是你的造化!”

“费神劳驾,费神劳驾!”朱文彬一路上说着,一直送他们上车。

严组长回到队部,连夜召集全组探员马上出动,逮捕川帮惯窃。

首先,到挹江门附近的盐仓桥,想逮捕‘一股香’马如龙。但是,马如龙却于当天晚上十点左右,在家聚赌被巡逻队知道,包围了他们的赌窟,所有赌徒一网打尽,已拘押在挹江门警察所里。在同一时间内,即聚赌,又行窃,事实上是不可能的,无形中,马如龙盗窃的嫌疑被排除了。

他调转车头来到古平,想逮捕‘地山鼠’吴存孝,想不到他卧病在床,气喘嘘嘘,脸色苍白,不停地咳嗽。据邻居证明,他患肺病已有月余了。室内药炉茶罐,炉火未灭,桌上药方成叠。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他又败兴而退。

两处扑空,他毫不灰心,马上转到三牌楼横巷,这是他的最后目的地,企图逮捕“飞毛腿”刘行三。到了刘家,房门紧锁,探员们越窗进房,屋内空无一人。严中前想:刘行三肯定今晚出外做案。他不敢打草惊蛇,只好率众埋伏附近专待刘行三回来,以便趁机逮捕。

天边刚露出鱼肚白,刘行三一个人悄悄回来了。一进门,就被探员们捉住,铐上手铐,抄了他的家,在灶窝里一块砖头下面,挖出金镯子一对,合计三两七钱。参照童家巷朱家失主报单里面所失的金镯、金戒指多半都是城南太平巷宝光楼金铺打的,首饰后面都戳有该馆的牌号。而刘行三家里所抄的金镯、金戒指恰巧也都戳有“宝光楼足赤”五字,说明这是朱家的赃物。

刘行三带回队部后,严组长马上进行审汛。问他昨晚到哪里去,他说东道西,指南话北。

劳累刑警们四处查对,毫无事实。“飞毛腿”一片胡言乱语,严中甫火了,狠狠地揍他一顿,他喊叫连天,始终坚不吐实。

当严中甫率领组里人员出动逮捕川帮惯窃时,只留副组长关天平和组员倪连升留守队部。

原来关天平为人机智沉着,对于案情分析,有独特的见解,能力很强,论本领不在严中甫之下。严因忌能,怕他抢功,所以把他留下。严中甫的意图,关天平心中明白。倪连升是刑警专校毕业,对严中甫的行为一向看不惯。他直言不讳,严中甫深恨他,因此也把他留下。

严中甫走后不久,关天平组长就跟倪连升商量说:“今晚童家巷二十七号发生的窃案,据失主报告,被窃价值黄金二百五十两,按照窃案等级,是一级窃案的五倍,案情重大。根据总队规定,理应马上报告队长,由队长亲自出马;应当把现场勘查情况绘图分析,行文上报总队。想不到严中甫抢功不报,自己先行到场,又擅自行动,率众侦查,这种做法违反刑侦规律,我们知情不报,也有责任。”

倪连升也同意上报。

天刚蒙蒙亮,关副组长亲自到我住所,把昨晚童家巷窃案和严组长勘查现场情况及他判断是外窃、而且是川帮惯偷干的,因此率部连夜追捕川帮惯窃的事,详尽地向我报告。

“他何以知道是川帮干的?”我问道。

“因为他在失主房间的写字桌上发现了两根写毛,所以断定是川帮惯窃干的。”

“放在桌上?”

“是!在写字桌的右上方捡到的。”

“这两根鸟毛呢?”

“被严组长捡起来,放在他自己的案件记录簿里。”接着,关副组长又补充说:“这本记录簿,他回来时,放在他的办公桌旁边的抽屉里。”

他意识到我对两根鸟毛很重视,又补充道:“那抽屉没有下锁。”

“是什么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