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4/5页)
不但和县老家呆不住,起码有好几年的监牢让你坐。’他说的都是真实的话,并没有半点吓唬我的意思,那时我对他非常感激。在酒兴正浓的,他建议和我结拜兄弟,这是我求之不得的,我当然十二万分地赞同。
“从此以后,我和他暗地里经常来往,无所不说。去年冬初,一天,他跟我谈到当年在南京失败的原因,他说,他罢了官,丢了职,判了刑,受了侮辱,坐过牢,都是你程科长当时一手造成的,因此对你恨之入骨,要我一定要为他报仇雪恨。当时,我真想报他搭救大恩,就毅然答应了。
“我这个人说干就干,回家后安排妥当,就启程赴南京作案。开头我行窃不得法,地区界线不明,有时越区行窃,所偷的对象不是要害人物,因此无法动摇程科长的地位。为此,严中甫亲自来京,暗中布置、指挥一切,以后我的行动,都按照他的意志办事,他是我的幕后策划者。”
对于王存金揭发严中甫的这段供词,杨、柳二人,迅笔记录;同时余、罗两警官在隔壁房间,把它全部录音。
王存金被带走后,大家都集中到科长办公室来,他们都对王存金方才的口供相当满意,认为它足以促使严中甫低头认罪。但程科长却双眉紧锁地思索着,大家都感到奇怪。
程科长说:“我与严中甫相处半年,他的性格,我很清楚,这人非常狡猾,没有人证物证摆在他的面前,他是不会低头认罪的。现在人证我们已经掌握到手,但是缺乏物证,他还会抵赖,你们不要太过乐观。”
听到程科长的活,大家都愣住了,笑容立即从脸上消失。
坐在桌边的杨玉琼,看着大家疑难的神色,她眉毛一扬,得意地笑道:“一定要物证吗?
我这里有!”说着,她翻开桌上的“文件皮夹”,从供词纸张底下,抽出一封信来,递给程科长。
大家以好奇的心情,不约而同地围到程科长的桌边,伸长脖子,注视着程科长手上那封信,信上写着:
存金贤弟;
你此次大显身手,震动京都,使程某亡魂丧胆,疲于奔命,此正是我辈扬眉吐气之时,可喜可贺!
奈因贤弟地域不熟,一半作案,落于别区,这是美中不足,做成责任均摊,未能制程某于死地,实感遗憾!
我定于正月初七赴京,与贤弟互相合作,同心协力。程某不倒,誓不收兵!胜利在握,幸其勉之!
祝你
连捷!
盟兄知不具
看完这封信,程科长拍案叫绝:“这个物件太好了!它正是严中甫的手笔。如今他可抵赖不掉了。”
大家松了一口气,共享着胜利的喜悦。
程科长面对杨玉琼,笑展剑眉说:“玉琼,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这封信哪来的?”
杨玉琼掠了一下头发,懒洋洋地说:“科座,人家都说你是三头六臂,难道大家一手都没有吗?”在大家的一阵笑声中,她的嘴边,也泛起惬意的酒涡。
她接着说:“其实这很简单,这封信是严中甫初期写给王存金的,信由黎丽丽处转。出事前几天,声中甫想强奸黎南南时,丽丽迫于无奈,只好哄他事成之后,答应他的要求。其实丽丽非常厌恶严中甫,她说严中甫满脸横肉,胸前长毛,态度粗俗而傲慢,使人见了恶心。
她担心大功告成后,声中甫会纠缠住她。她深思苦虑,想方设法要抵制他的邪念。她想来想去,最后想到这封信,抓住他亲笔的罪证,作为以后反击严中甫对她非礼的法宝,退他的淫念。在被捕的前一天晚上,她从抽屉里翻封信来,反复看后,把它放在大衣的口袋里。昨天上午,我到她房间找她谈话,她提到这桩事,便马上把这封信交给我。不算深山探宝,不是海底捞针,顺手牵羊而已。”
“下一步棋,你看要怎么走?”程科长以信赖的口吻问。
杨玉琼满有把握地回答:“你既然把全权托付给我,那我就要负责到底。下着棋必须是双重的‘叫将’。事不宜迟,请你马上调兵遣将,到山西路菜市场二十九号赵玉栋家里,先把严中甫逮捕归案,立即审问。”
大家听了,疑信参半。
杨玉琼猜到大家的心理,笑着解释:“赵玉栋当年是严中甫的部下,是他的得意门徒,他年龄最轻,跟严中甫最紧,可算是死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