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23(第5/12页)

从他身为语言学家的角度来看,西多这名字似乎有某种涵义。是不是来自俄文?斯拉夫语?他在这些语言的网站上搜寻,不过还是一无所获。基于直觉,他改从匈牙利语的网站搜寻,果然查到了。

匈牙利的家族名——匈牙利人称为别名——大部分都有意义,比如是从父祖辈继承而来,或者表示家乡的位置。家族名也可能是职业——有趣的是,他发现佛达斯就是猎人的意思,或者他们曾是猎人。至于西多,则是匈牙利语的犹太人之意。

所以,彼得·西多是个匈牙利人,就跟佛达斯一样。康克林选择跟佛达斯一起进行计划,这是巧合吗?伯恩不相信巧合这种事。他感觉得出来,当中一定有某种关联。于是他联想到:匈牙利的所有世界级医院和研究中心都在布达佩斯,那么,西多会不会也在这里?

伯恩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进入布达佩斯的线上电话簿,找到一位彼得·西多博士。他抄下住址电话,然后退出电脑,付了上网费,拿着他点的双倍浓缩咖啡跟奶油卷饼到用餐区,坐在角落,跟其他顾客保持距离。他大口咬下卷饼,拿出手机拨了西多的号码,然后喝了口咖啡。电话响了几声后,一个女人接起来。

“喂,”伯恩用愉悦的语气说,“是西多太太吗?”

“有事吗?”

他直接挂断,打电话叫计程车,在等待时狼吞虎咽掉剩下的早餐。他一只眼睛盯着前门,检查每个进出的人,看有没有麦科尔或其他中情局探员出现。确定无人监视后,便走出门口,搭上计程车。他跟驾驶说了彼得·西多博士的住址,不到二十分钟后就到了他家。他家是栋小房子,正面是石造建筑,庭院里有个小花园,每层楼前方有个小型铁质阳台。

他走上前敲门,一个矮胖的中年妇女开了门。她有双淡褐色眼珠,脸上挂着笑容,褐色头发挽成小圆髻;她的穿着非常时髦。

“西多太太?彼得·西多博士的妻子?”

“没错。”她好奇地看,“有什么事吗?”

“我叫大卫·希弗。”

“嗯?”

他露出迷人的笑容。“我是费利克斯·希弗的表弟,西多太太。”

“很抱歉,”彼得·西多的妻子说,“可是费利克斯从来没提过你。”

伯恩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他轻轻笑着。“这不意外,我跟他很久之前就没联络了。我才刚从澳洲回来。”

“澳洲!”她站到一边,“请进,你一定觉得我很无礼。”

“一点也不会,”伯恩说,“你只是吓了一跳,要是其他人听到也会是一样的反应。”

她带他进了小客厅,虽然暗了些,但看起来很舒适,她要他当成自己家一样自在点。空气中有酵母跟糖的味道。他坐下后,她便问他:“你要咖啡还是茶?我有些史多伦蛋糕,今天早上我自己烤的。”

“我最爱吃史多伦蛋糕了,”他说,“而且只有配咖啡最好吃。谢谢你。”

她咯咯笑着走进厨房。“你确定你没有匈牙利人的血统吗,希弗先生?”

“请叫我大卫就好。”他起身跟着她。他怕她问起希弗的家族背景,“需要我帮忙吗?”

“好啊,谢谢你,大卫。你也叫我伊兹蒂就好。”她指着放蛋糕的盘子,“帮我们各切一片蛋糕好吗?”

他看见冰箱门上贴了几张日常家庭照,其中有张非常漂亮的年轻女子独照。她的手压在头顶戴的苏格兰便帽上,黑色长发被风吹起,她的后方矗立着伦敦塔。

“你女儿吗?”伯恩说。

伊兹蒂·西多抬头看照片,笑着说:“对,她叫萝莎,我最小的女儿。她在伦敦念书,剑桥大学,”她骄傲地说,“我还有另外两个女儿——她们都跟家人在一起——结婚后就过着快乐的生活,感谢老天。萝莎可是她们之中最有野心的呢。”她不好意思地笑着,“跟你说个秘密好吗,大卫?我爱我的孩子,不过最爱的就是萝莎了——彼得也是。我想他在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因为她很爱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