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7/9页)

“你什么意思?”

她摇了摇头说:“你以为她是人吗?不,她绝不是人,而是鬼。”

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她的眼睛里冒着一股幽幽的光,看起来就像个女巫。忽然,我感到了身后水月的颤抖,我立刻抓紧了她的手。

“让开!”我一把推开了秋云,拉着水月从她身边擦肩而过。一瞬间,我回头看到水月和秋云四目相对的样子,她们的眼睛靠得如此近,秋云显然被吓坏了,张大了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踏着狭窄的楼梯,我们回到了二楼的走廊里。我害怕秋云还会追上来,特意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后面没有光线,才打开了房门。

回到房间里,才发现自己也出了一身冷汗,也许我的恐惧并不亚于秋云。现在她已经知道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只有盼望台风早点结束,我们能早点逃出这恐怖地带。

忽然,水月揉着我的肩膀问:“周旋,刚才那个女人为什么说我是死人?”

“不,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她是在胡说八道。”

水月摇了摇头说:“难道我真的死过吗?”

“从来没有,你只是出现了‘假死’现象而已。”

忽然,她的神情变得哀怨起来,盯着我的眼睛问道:“你是不是对我说过,我在海上失踪了很久?”

“是……”

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但我无法否认这个事实。

她的嘴唇有些颤抖:“是你亲眼看到出事的当晚我被涨潮的海水冲上岸了吗?”

“没有。”

“我明白了,或许我根本就没有‘假死’——事实是在游泳出事的当天,我就已经淹死在海底了。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我的尸体又从海底浮了上来,然后才被海水冲上了岸,正好被你发现。”

我赶紧摇着头说:“水月,这一切都只是你的幻觉,你的妄想。”

“这不是妄想。所谓的‘假死’,其实都是你编造出来的,是用来安慰我的谎言,是不是?”水月忽然仰起了头,灯光照射在她白皙的脖子上,就像流水一般倾泻,她有些哽咽地问道,“也就是说:我已经死了?”

“不,你没有死,你永远都不会死的!”

水月闭起了眼睛,她的嘴唇嚅动了几下,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能从她的眼角边发现几滴泪珠溢出,我轻轻地抹去她温热的泪水,脑子里搜寻着一切可以安慰人的话,但却说不出口。我害怕自己越解释越说不清楚,反而让她陷入更深的恐惧和痛苦中。

我让她平躺在了床上,然后关掉了电灯,只希望她能快点睡着,忘掉这所有的痛苦和不快。

窗外的风雨声似乎轻了一些,我独自蜷缩在地板上,心里沉重地就像外面的天气。不知过了多久,我倒在了席子上,渐渐地沉入了深深的黑夜里。

直到凌晨3点多的时候,我才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惊醒。那声音似乎来自地下,传到这里就变得非常轻微,只有耳朵贴着地板才能听到——而我正好在席地而眠。

一直觉得幽灵客栈里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这时我已睡意全消,仔细地听着那声音,脑子里出现某种幻觉。我猛地摇了摇头,立刻从地板上跳了起来。水月依然在床上熟睡着,那地下的声音无法传到她的耳朵里。

我必须要下去看看,于是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通过黑暗的走廊,我来到了底楼大堂里,果然又听到了那种声音,听起来像是泥土破裂的感觉,如幽灵般在客栈中悠悠地飘荡着。我循着声音推开了一扇小门,转过几道曲折的走廊,忽然看到了一盏幽暗的烛光。

在闪烁的烛光下,我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忽然,那个男人警觉地转过身来,烛光照亮了他的脸庞,原来是画家高凡。

他看起来浑身都是汗,见到我之后更是吓了一大跳。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把铁铲,轻轻地挥舞了一下问道:“你怎么下来了?”

我向前走了几步,看到他正在挖一个很深的坑,大概有两米见方,深度起码有一米半。我立刻就明白了,冷冷地问道:“挖金子?”

“嘘——”他立刻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表情有些无奈,更有些紧张,“好的,我承认我在干这件事。我想我已经找对方向了。”

“金子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