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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尾摇晃着身体笑了。“西胁不用在意吧。是我自己要离婚的。再说,这个年头离婚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放下二郎腿,将身体微微倾向哲朗。“倒是你找我有什么事,说来听听吧。美月怎么了?”

哲朗呼出一口气。虽然中尾离婚也是一件大事,但是美月的事情更重要,而且这个问题非告诉他不可。

“她不见了,是我漏接了。”

“漏接?”

“我真是个失败的QB。”哲朗摇着头,说起事发经过。

中尾听完之后,皱起眉头,沉思了好一会儿。哲朗喝着冷掉的咖啡等他开口。

“要不要试着找找看美月可能去的地方?”半晌,中尾总算开口了。

“我就是想不到她可能去的地方才头痛。我今天早上试着打电话到广川先生家了。我想,她说不定会回去。”

“她不可能会回去吧。”

“是啊。”

“你打那种电话,她先生没有起疑吗?”

“我小心地探听,他应该没有起疑。”

“那就好,”中尾抱起胳臂。“但是轻举妄动很危险喔。恐怕会引起警方注意。”

“这我知道。可是,我们非设法找到她不可。”

“美月消失会不会是她有什么打算?最起码,我认为她不是为了自首。”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好。”

“等一下。”中尾似乎想起什么似地起身,离开客厅。

哲朗将空马克杯拿在手掌中把玩。一看,中尾的杯子里还有满满的咖啡。

隔一会儿,中尾回来了。他手上拿着一张白色字条。

“这是美月娘家的地址电话。”说完,他将字条放在哲朗面前。

“你的意思是,日浦回娘家了吗?”

“不是。我只是认为如果她想自首的话,一定会用某种方式和娘家的父亲联络。”

“原来如此。”哲朗心想:有道理,将字条收入怀中。

“我也会试着找找她可能去的地方。不过,这种情况下,美月可能推心置腹的对象,我也只想得到你们夫妻。如果她逃离你家,要找到她大概比登天还难。”

哲朗看着中尾,说:“你还真冷静啊,你不担心吗?”

“我担心啊。但是,我自认比你了解美月。她不是会草率行事的人。”

哲朗点点头。看来似乎别告诉中尾,昨晚美月离开之前做出了何种举动比较好。

“如果日浦和你联络的话,无论如何都要问出她在哪里。我希望你说服她,不要自己独自承担问题。”

“好,如果她和我联络的话。”

“那,就拜托你了。咖啡很好喝。”哲朗起身伸出右手。

中尾握住他的手。“改天随时请你喝。”

哲朗反握他的手,再度看着他。“这就是当年那个跑卫的手吗?简直一折就断了。”

“我最近没办法拿比笔重的东西。”他将手缩回去。

“你有好好吃饭吗?不习惯单身,吃了不少苦吧?”

“我的事情不重要,你少鸡婆。”

中尾的嘴角露出笑容,但是声音里微带焦躁。哲朗觉得自己的确很鸡婆,于是决定不再多说。

出了玄关,步下通至大门的楼梯时,哲朗的目光停在放在大门内侧的一辆红色三轮车,眼前浮现中尾温柔地看着女儿骑在车上的身影。

哲朗心想,那个电视柜空下来的地方,说不定原本放着全家福照片。

他从成城学院搭车到涩谷,转搭地下铁前往都营新宿线的住吉车站。这段路颇有点距离,哲朗随着电车摇晃,想了许多事情。

关于美月为什么要离开,他想不出任何一个确切的理由。不过,哲朗从广川幸夫那里听来的话当中,肯定包含了什么令美月下定决心的事。

破掉的户籍誊本——那意味着什么呢?为何户仓明雄会有那种东西呢?

美月知道这件事的理由。正因如此,她肯定察觉到了某种危险。

哲朗想起了昨晚的情景。美月是决定要离开,才爬上他的床。她一定是想要告诉哲朗什么,而且想要下定某种决心,才提议和他发生关系。十多年前,当她在哲朗肮脏的住处张开双腿时,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哲朗一想起她皱起眉头,忍耐着痛苦,设法将男人的阴茎纳入体内的身影,就感到一阵心痛。自己为何无法察觉到那个讯息呢?原来她拼命想要发出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