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二个伪装者(第3/5页)
“说到问问题,一般人就是问些比较私人的问题,比如他自己的事情、他的生意、他的家人,等等,以及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之类。总之,像这样的问题,稍微聪明点儿的骗子早都准备得十分妥当,根本不会难倒他。对吗?
“从某种意义上是这样的,那你准备问什么样的问题呢?
“问一些细节问题,这些细节看起来不怎么重要,但如果那个人不是冒牌货的话,他一定会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我刚刚跟海沃德谈话,他来自阿德摩尔——位居费城外面的主路上。好了!你不要问他诸如你的家庭如何,你的工作如何之类问题。你可以问他这种事情:从百老汇大街车站到阿德摩尔的火车费多少钱,是在第一个快速停车口之前还是之后?若那个人对这些问题完全没概念,那他就是个骗子。当然我不是说海沃德是骗子。以我举例,我住在布鲁克林高地上的蒙泰戈平原,距离那里最近的地铁站是什么?如果你开车穿过布鲁克林桥,如果要去哥伦比亚高地,要从哪条路转弯?明白我的意思吗?”
“若你涉猎深广,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那这是个好主意。”我承认道,“但是你行吗?”
“我想我们这么多人一起,一定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不管怎样,这可能是目前为止唯一的办法了……该死的!要不然我们简直就是一群傻子,对彼此的故事完全不了解。事情就是这样的,拿埃尔莎和我为例——”
埃尔莎警觉地向周围望了望,她说自己不是个骗子。
“噢,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到一个例子。你们相信么,我甚至不知道她丈夫的名字。如果他们问我这个问题的话,我要怎么回答?”他眉头一皱,“顺便问一下吧,埃尔莎,你丈夫叫什么呀?我说的是你最后那个丈夫,你跟他结了三个月婚的那个。”
刚才埃尔莎为了抵御恐惧而喝的香槟似乎开始帮倒忙了,她似乎越来越害怕。
“你根本不该提起这些事的!”她哭喊道,“我每次说他名字时大家都会笑话我,他们告诉我他的名字是法语中最难发的几个音。你觉得这真的很有必要吗?好吧,我写下来给你看,可以吗?”
“好的,写下来吧。”米德尔顿说完之后,把铅笔和信封递给埃尔莎。“当然了,”他转向我,“这事情不太重要,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我们有可能把它搞砸,陷入困境。然后——”
他突然停了下来,瞟了一下埃尔莎写下的名字,马上瞪大双眼,眼神充满惊讶和难以置信。他又望了埃尔莎一眼,她冲他点了点头表示没写错,然后他缓缓站了起来。
“噢,天啊。”米德尔顿说。
“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去找H.M.,”他声音低沉,“我们肯定发现那个假扮者了。”
我们迅速向H.M.走去,尽量显得不太匆忙,我并没有看到信封上的内容。H.M.正坐在壁炉旁和赫伯特谈话。
“先生,我希望您别以为我疯了,”米德尔顿说,“但是让我们找个可以谈话的地方吧。我现在抓住某人的把柄了,而且我有证据。”
H.M.知道何时选择沉默,屋子里很吵,所以米德尔顿的话没有引起他人注意。H.M.看着自己手上的雪茄,慵懒地点了点头,跟着我们一起出了餐厅,进到客厅里。米德尔顿开始陈述伊芙琳之前告诉我的关于埃尔莎的事情。
“埃尔莎的丈夫,”他继续说,“现在在蒙地卡罗,名字一样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有人借用了他的名字——因为他们两人实在没什么共同点,所以埃尔莎根本没把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而且埃尔莎的法语不好,她不知道这个名字的准确发音,所以她今晚听到这名字时并没反应过来。之前她问了一次他的名字,那是因为她受到了一个可怕的刺激,可是当时他没有回答。名字她写在了信封上。”米德尔顿边说边把信拿了出来,“劳尔·塞拉雷斯,德·安德鲁上校。”
壁炉里燃烧的火发出噼啪声,距离这样远依然听得很清楚。窗下的河水还在奔涌,不过大雨停了。房间里如此潮湿破旧,安静得让人害怕,让人抑制不住要看看身后是否有人。
“怎样?”米德尔顿问道,声音都嘶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