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橘子(第3/5页)

“烧了?”埃勒里连头都没回地说,“也有可能,灰烬被收拾干净了。但是你估算错了方向。他是从背后被攻击,当他被发现时,外套是反穿的,他的大衣和围巾——被放在椅子上。大衣领子上有血迹,这意味着他被攻击时还穿着大衣。除非你要采用一个更荒谬的说法:他大衣底下的衣服在他进长赛乐之前就反穿了,或者你就必须承认是凶手将他的衣服反穿,在他被攻击之后,也是在血迹溅上他的大衣领之后。如果是凶手将他的衣服反穿,那也就可以证明凶手就是把所有东西倒置的人。”

“那又怎么样?”

“哼,没什么,我现在头脑里乱成一团,那你对那些刺进衣服里的铁矛又怎么说?”

“噢,这个,”老警官含糊其词地说,“那显然是证明本案为疯子干的另一个证据,没有一个合逻辑的理由。”

埃勒里皱着眉望着窗外,没有回答。

“我知道你担心这些事!我们是依正常程序在侦办,那些旁枝末节没他妈的任何意义。”

“每一件事都自有意义!”埃勒里大叫,话题一转,“我和你赌一顿晚餐和一点私酒,当我们破了这个案子时,我们会知道,每样东西都被倒过来是本案的关键。”警官看起来一脸狐疑,“有一件事是确定的,每一样事物都倒置,是意味着与和死者有关的某人或某事相反的东西。因此我要尽我微薄的力量去发现它的意义,如果我找到了,所有倒置的意义就得到解释,不管它表面上看起来是多么微不足道或荒诞离奇。”

“祝你好运!”奎因警官不满地说,“你是既古怪又麻烦。”

“事实上,”埃勒里说,脸微微泛红,“已经有好几条线索可能和倒置的解释有关,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老绅士正在盖鼻烟盒盖子的手突然停住:“已经有了?”

“有了,不过你——”埃勒里狡猾地一笑,“你干你的,我干我的,我倒想知道,谁先到达终点。”

维利警佐闯进奎因警官的房门,帽子压在他狮子般的巨头上,眼中闪着异样兴奋的光。

“奎因警官!早安,奎因先生……警官,我有一个重要消息。”

“好,好,托马斯,”老警官平静地说,“我打赌,查出死者的身份了?”

维利的脸一沉:“哦,没那么好运。是关于科克的。”

“科克,哪一个?”

“年轻的那个,知道是什么吗?他昨天下午在长赛乐待到4点30分!”

“被谁看到了?在哪里?”

“在一架电梯里,我从一个电梯服务员口中查出来的,他记得科克在那段时间里,搭过电梯。”

“去哪一层,维利?”埃勒里慢慢地问。

“他不记得了,但是他确定不是——二十二楼,他只记得这么多了。”

“多奇怪的事,”埃勒里冷冷地说,“在百老汇和第五大道散步?就这些了,警佐?”

“还不够吗?”

“继续盯住他,托马斯,”老警官心不在焉地瞄了一眼说,“我们先按兵不动,不要打草惊蛇。不过你还是先去查查这家伙过去的底细。查到有关邮票和宝石的详细内容了吗?”

“他们正在查。”

“好极了。”

门在维利警佐离开后轻轻关上,埃勒里皱着眉说:“这倒提醒我了,我差点忘了……来,看看这个。”他从口袋掏出一个发皱的信封,递给奎因警官。

老警官勉强地望了他一眼,拿起信封,将它抚平,细瘦的手指伸进信封,抽出一张纸:“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偷的。”

“偷的!”

“说来话长,”埃勒里耸耸肩,“我堕落得很快,老爸,已经到了我道德能承受的极限了。这真是太恶劣了……当科克和我在6点45分到办公室时,奥斯鲍恩给了他一个字条,说是麦高文几分钟之前留给他的。科克看了之后脸色很怪,他把信封塞进口袋里,之后我们就发现尸体了。”

“然后呢?”

“晚餐前,我向科克要这张纸条,他不肯给我看,他说那是他和麦高文之间的私事,说麦高文是他最好的朋友,同时也是未来的妹婿。接着,当愤怒的科克博士对我下逐客令这一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我假装不小心把酒打翻洒在科克的衣服上,趁着替他擦干衣服的时候顺手就把信封从他口袋抽出来。里面写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