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3/5页)

一九五九年八月,盒子最终被打开,同时启封了两个信封,当时还是用蜡封着的,然后被送往教皇约翰二十三世那里。一九六○年二月,梵蒂冈法庭发布了一个简短的声明,宣布说法蒂玛的第三个秘密仍然保持密封的状态。没有给出其他的解释。在教皇的命令下,露西亚修女的手写稿又被放回到木头盒子里,安放在维沙华档案馆。除了教皇之外,谁也不能接近,自从约翰二十三世以来,每个教皇都冒着胆子进去了,并打开了盒子,但是哪个教皇也没有公开透露其中的秘密。

直到约翰·保罗二世。

一九八一年,暗杀者的子弹差一点就射中了他,他得出结论说,一定有一只母亲般慈爱的手引导了这颗子弹的路径。十九年之后,为了向圣母玛丽亚表示感激,他命令揭示出第三个秘密。为了制止那些无谓的争论,在揭示这个秘密的同时,他还命令出版了一篇四十页的学术论文,为了解释圣母复杂的隐喻。露西亚修女真正手稿的照片也出版了,新闻媒体对此大肆报道了一段时间,很快这个事件就再也无人问津了。

各种猜测都不攻自破。

从那之后几乎没有谁提到过这个事情。

只有克莱门特仍然困惑不解。

米切纳进入档案馆,从那些夜晚守卫的人员身边走过,他们只是对他草草地点了点头。远处幽暗的阅览室笼罩在黑暗当中,另一边投射来昏黄的灯光,因为维沙华的铁栅是开着的。

莫里斯·恩格维红衣主教站在外面,他的手臂在猩红色的法衣下面交叉着,他是一个屁股很窄的男人,一张饱经风霜的古铜色的脸说明了他曾经有过的艰辛生活。他的头发像金属丝一样,但是很稀薄,是那种灰白的颜色,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勾画出眼睛的轮廓,给人一种感觉好像他永远处在焦虑担忧中。尽管只有六十二岁,他却已经是内罗毕(肯尼亚首都)的一个大主教了,是非洲红衣主教的领袖人物。他不是一个有名无实的主教,被赋予一个名誉教区,他是一个辛勤工作的高级教士,他积极活跃地投身到工作中,在亚沙哈拉地区管理着最大的一部分天主教人口。

克莱门特命令他为了天主教教育,来到罗马监督天主教训导部,他同那个教区的日常交流才告了一个段落。就这样,恩格维参与到了天主教育的方方面面中,同那些主教和牧师一起,冲到了最前线,他们密切合作,确保天主教学校、大学和神学院同罗马教皇的观点达成一致。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他的职位都是具有某种对抗性的,在意大利之外受到人们的憎恨,但是梵蒂冈二次会议的复兴精神改变了这种敌对性,人们开始喜欢莫里斯·恩格维了,在确保同教皇一致性的同时他还试图削弱紧张的气氛。

克莱门特任命恩格维是基于两个方面考虑的,一是他的精神饱满的工作道德,二是他那种乐善好施的个性。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希望更多的人能够认识这个杰出的红衣主教。六个月以前,克莱门特又给他增加了一个头衔--罗马教皇财政官,这就意味着在克莱门特死后的两个星期内,他可以掌管教皇的职责,直到依据教规的选举产生新的教皇。这个职责是临时性的,而且主要是仪式上的,但这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命,因为他确保在下一个教皇选举会议上,恩格维将会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米切纳和克莱门特好几次都讨论到下一任教皇的话题,如果借鉴历史的话,教皇的理想人选应该是一个没有争议的人物,精通多国语言,具备中世纪法庭的经验,最好是一个不太强大的国家的大主教。在罗马这三年卓有成效的工作业绩,使得莫里斯·恩格维现在具备所有这些品质,现在,第三世界国家的红衣主教们一遍又一遍地提出同样的问题。现在是否应该选举一位有色人种的教皇?

米切纳走近了维沙华档案馆的入口,在里面,克莱门特十五世站在一个古老的保险箱前面,那里面曾经装有拿破仑的战利品。箱子的双层铁门是开着的,可以看到里面青铜色的抽屉和架子。克莱门特打开了一个抽屉,那个木头盒子就在里面。教皇手中紧紧握着一张纸,米切纳知道露西亚修女关于法蒂玛的原始手稿还储存在那个盒子里,但是他也知道那里还有一张纸,那是对葡萄牙原文的意大利语的翻译稿,是在一九五九年约翰二十三世初次阅读的时候翻译的。完成这一翻译任务的是教廷秘书处一个年轻的新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