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谁在陷害她(第8/21页)

因为担心桑,埃尔维拉曾希望会议推迟,但听到佩妮欢快的声音时,她的情绪也高涨起来。她和佩妮在各方面都很相似:两人都穿14码的衣服,都很有幽默感,两人都留着各自的乐透奖金,而且,两人都婚姻幸福。当然,佩妮有三个孩子,六个孙子女,而老天却没赐给埃尔维拉一儿半女。但是,她早就当自己是威利侄子布莱恩的母亲和布莱恩那些孩子的奶奶了。此外,生活中的有些事情,如果无力改变,她也不会去幻想摆脱。

“最近有破案故事吗?埃尔维拉?”佩妮问。

“一个也没有。”埃尔维拉无奈地承认。

“你有没有看电视,有没有看桑·莫兰德绑架自己亲生孩子的新闻?我一直守在电视机旁边呢。”

埃尔维无意跟多嘴的佩妮讨论桑·莫兰德的事,也没提她对桑的情况很熟悉。“真是一出悲剧。”她小心地说。

“我也这么认为,”佩妮同意她的观点,“不过,下周我见到你的时候有个有趣的故事要告诉你。我原以为我马上就要侦破一起贩毒案,或者是类似的罪案,结果只是空欢喜一场。唉,我想我是不能像你一样写一本侦探小说了。对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一鸣惊人’这个书名特别好?”

你见面就提这事,埃尔维拉宽容地想,但她只是说:“我对这个书名也挺满意的,觉得它能吸引读者。”

“要是你听了我讲那起被我空想出来的犯罪,肯定得乐坏。我在镇里最好的朋友叫瑞贝卡·舒瓦兹。她是个房地产经纪人。”

埃尔维拉知道要挂断佩妮的电话而又不显得突兀是不可能的。于是她拿着电话穿过宴会厅,到威利落座的太空椅那儿,威利正在填报纸上的填字游戏,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抬起头,她用嘴型告诉他是“佩妮·哈默尔的电话”。威利点点头,走到公寓的前门,然后进入走廊。

“是这样的,瑞贝卡把我家附近的一栋房子租给一个年轻的女人,我到时告诉你为什么我觉得她这人怪怪的。”

威利按响门铃,一直按着,直到电话那头的佩妮听见。

“佩妮,我真不想打断你,但门铃响了,威利又不在家。我真高兴下周二就能见到你。再见,亲爱的。”

“我不想撒谎,”埃尔维拉对威利说,“但是我担心桑,没心情听佩妮的长篇故事,而且说你不在家也不算撒谎吧,你本来就在门外面。”

“埃尔维拉,”威利笑着说,“我以前就说过,现在再说一遍,你不做律师真是屈才。”


上午11点,托比·格里森从下东区那间“又便宜又舒服”的汽车旅馆结帐退房,他现在去42号街,从那里乘巴士去拉瓜迪亚机场。下午5点的飞机,但是他必须离开那个房间,他不想再待在那里。

天气很冷,但晴朗。以前,托比喜欢在这样的天气里长时间地散步。当然,自从他开始化疗后情况就不一样了。化疗让他元气大伤,现在他想如果化疗是让他摆脱痛苦,这样治疗的结果还真是荒谬,如此下去不知道有没有意义。

也许医生该给我一些药丸什么的,这样就不会这么累。托比步履艰难地走在B大道的时候想。他瞥了一眼帆布包,确保自己没忘记拿。包里的马尼拉低文件袋里装着格洛瑞的照片。这些照片是她失踪之前寄给他的。

他还一直带着格洛瑞半年前寄给他的明信片,叠放在钱包里。这张明信片让他觉得她在身边。

那个叫巴特莱·朗奇的不是善茬儿,一眼就能看出来。没错,他的那身行头就连傻瓜都看得出价格不菲。相貌不错,但鼻子太窄,嘴唇太薄,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巴特莱·朗奇的脸整过容,托比想,一看就知道。他的头发太长,虽然跟那些摇滚明星的不一样,他头发是天生蓬松,但长成那样还是很难看。他的理发费肯定要400美元。只有政客才愿意花这样的钱。

托比想起了朗奇的手。想必他一生中从来都没有踏踏实实地干过一天活吧。托比突然自己喘不上气,他往路边走去。慢慢经过那些迎面而来的行人,走到一座最近的建筑物,靠在上面,将袋子扔在地上,拿出自己的呼吸器。

用过呼吸器之后,他深吸几口气,努力让更多的空气进入肺里。然后,休息了几分钟,好让体力恢复。休息的时候他看着那些过路人。纽约的人真是形形色色,他想。超过一半的人走路的时候都在打电话,甚至那些推着婴儿车的人也不例外。唧唧喳喳说个不停。他们怎么有这么多话要说?一群大约20来岁的年轻女子,有说有笑地经过他身旁,托比伤心地看着她们。她们都穿得很漂亮,有的穿着踝靴,有的穿着过膝靴。鞋跟高得离谱,她们到底是怎样穿上去的,他问自己。有的一头短发,有的长发披肩。但是看上去全都像是刚洗完澡出来的,身上干干净净,都闪着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