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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想问问你,要是有人像那样杀了你妻子,你会怎么做?”帕克突然问道,好像担心弗兰克怀疑他作为父亲的悲伤。
“就像你说你打算做的那样。我会觉得除非亲手杀死凶手,否则我将永远不得安宁。不过,你的事就不一样了……”
“你他妈的在说些什么!你这混蛋?你对父亲对女儿的感情知道多少?”
帕克本能地说出这话,但是他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尴尬。弗兰克恨不能从口袋里掏出格洛克,冲着他的脑袋来一枪,用这混蛋的脑浆在这间无名小屋墙的海报上添上可笑的几笔。他死命按捺住这股冲动,为此想必折寿不少。
“你说得对,帕克将军。我的确不知道一个父亲对女儿应该有什么感情。不过我非常清楚你对你女儿的感情。你真让我恶心,帕克。恶心透了。我告诉你,你是个卑鄙的人,我真恨不能像碾死蚂蚁一样碾死你。在你自以为是、傲慢自大的妄想里,你不相信我会……”
帕克脸上掠过一丝笑意。他可能认为在弗兰克身上撩起的这阵愤怒是他一个小小的胜利。
“要是我不算太唐突的话,请问你究竟想做什么?”
“自己看吧。我打算对你说的,都在这个信封里。现在,如果你允许我的话,我就继续说下去……”弗兰克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大大的黄色信封,把它丢到他们中间的玻璃桌面上,对帕克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弗兰克的头脑仍旧一片混乱,他不得不费力平静下来,有条理地叙述,“正如我刚才说的,你来到蒙特卡洛,对女儿的死和她被杀害的粗暴方式感到悲痛莫名。我必须承认,你到处宣讲你打算亲手惩治凶手的决心,乐此不疲,以致引起了我的怀疑。”他顿了一顿,然后压低嗓子,小心地说出下面的话,“你其实根本不是抱着这个目的而来。你最想做的其实正好相反。你希望凶手继续杀人。”
帕克跳了起来,好像被蛇咬到一样。“现在我确定了这一点。你疯得可怕,应该和那个人一起关进疯人院。”
弗兰克对他点点头,示意他坐下。“少说这些大话了,将军。它们没有任何用处。你还没有反应过来,帕克,对吗?你还不明白我对于你和已故的,尽管并不值得哀悼的摩斯上校的一切都已经了如指掌。”
“你知道什么呢?说来听听?”
“要是你能不再打断我,你独自一人上飞机前还是来得及听明白的。我们得赶快继续讲下去。记得我刚才跟你说到的两个毒品大鳄吗?他们中的一个杰夫·拉金,在逮捕时被杀了。愿他的灵魂安宁。另一个奥斯马则被关进监狱。而对这两位先生的调查还在继续。联邦调查局开始怀疑到某个非常上层的人物介入了他们的生意。不过尽管他们很努力,还是没法知道那个人是谁……”
内森·帕克脸上毫无表情。他跷腿坐在皮扶手椅上,眼睛半闭,等待着下文。现在轮到弗兰克一张张出示他的牌了。将军很好奇它们究竟是什么。弗兰克等不及要把这种好奇变成令他震惊、不可避免的惨败。
“奥斯马被关在监狱里,他和外界唯一的联系就在于他的律师,一位不知名的纽约辩护人,他没有任何背景。我们怀疑这个律师,一个叫哈德逊·麦克格马克的人,不仅仅是个简单的辩护律师。我们开始怀疑他是他被监狱隔绝了与外界联系的客户通往外界的唯一纽带。我在联邦调查局负责拉金案件的同事发给我一张哈德逊的照片,因为碰巧他也在蒙特卡洛。生活有时真是滑稽。表面上,他来是为了参加赛艇,但是你和我一样非常清楚,表面的理由往往掩盖着更重要的真正理由……”
将军挑起一条眉毛。“你愿意解释一下我和这个警察抓强盗的故事有什么关系吗?”
弗兰克俯身到桌子上,把库柏发给他的照片从信封里掏出来。这是一张在酒吧照的照片。他用手指把它推给帕克。这让他想起摩斯被逮捕的那个晚上,他给后者看罗比·斯特里克的照片的情景。
“请允许我向你介绍已故的、值得哀悼的哈德逊·麦克格马克,奥斯马·拉金的法律代表,也是人称非人的让·卢·维第埃的最新受害者。”
“我只在报纸上看过他的照片。”老狐狸回答,朝照片瞥了一眼,抬起眼睛,“我在此之前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