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来自过去的声音(第14/23页)

“那难道不重要吗,特别是在感情刚开始的时候?你和安妮不是这样吗?爱情不就是那样才开始的吗,生理上的吸引?”

“当然。但是如果那就是你们的全部,那么你们就出问题了。”

“那不是我们的全部,我很确定这一点。”

但是,在她心底的某个角落,她知道那种危险的念头已经牢牢地生了根,她说:“这和他的工作没有任何关系。我明白有时候即便我们不想分开,也不得不分开。我知道这个周末他必须得走。只是这一次的感觉很不一样。我害怕他可能不会再回来了,他可能会死在那个岛上。”

“这也太可笑了。为什么不会再回来?他去那儿又不是去对付恐怖分子。我想他的专长就是处理各种棘手的谋杀案件,以及一些对于当地警方而言过于敏感的案子。他在那儿所面临的危险很可能比我们乘地铁回普特尼大不了多少。”

“我知道这很荒谬,可是我就是摆脱不了这种感觉。”“我们回家吧。”艾玛心里想着,这句话她可以说。所以为什么当我和亚当在一起的时候,就说不出口了呢?

6

鲁珀特·梅科洛夫特向调查小组解释过,自帕吉特的母亲过世后,丹就从马厩区搬到了西北海岸坐落在海豚别墅和大西洋别墅之间只有一间卧房的海鹦别墅。星期一的清晨,凯特早早就给他打了电话,约他中午见面。所以,他们一敲门他就打开了门,一言不发地站到一边。

走进别墅,本顿的第一反应就是好奇帕吉特在家都做些什么。客厅没有任何能表露出兴趣爱好或娱乐活动的东西。除了橡木书架顶层摆着的几本平装书、壁炉台上放着的一排陶瓷摆件,房间里除了家具就没有其他的装饰品了。大部分的家具都是厚重的橡木制品,房间的正中央安置了一张桌子,四只桌脚圆滚滚的,两块桌板可以拉长,桌子旁环绕着六把风格相似的餐椅和一个与之配套的笨重的餐具柜,柜门和台板的雕刻图样都十分精美。除此之外,窗户下方的长沙发椅是房间里唯一的家具,上面铺着一条拼布床单。本顿忍不住寻思着,帕吉特夫人卧床不起期间是不是就躺在这里接受护理,空出来的卧房便可以留给看护她的人过夜。虽然房间里看不出一丝曾经住过病患的迹象,但闻起来还是有些陈腐的气味,或许是因为三扇窗户都紧闭着的缘故吧。

帕吉特拖来三把椅子,凯特和本顿正对着他坐下。令本顿感到庆幸的是,帕吉特没有问他们要不要喝茶或者咖啡,他只是愣愣地坐在那儿,两只手放在桌子下面,仿佛一个顺从的孩子,不停地眨着眼睛。他穿了一件厚针织衫,针脚是复杂的缆索针织图样。露出的纤细脖颈,更突显出他苍白的脸色,透过乱蓬蓬的头发依稀可见他那轮廓分明的头骨。

凯特说:“我们造访的目的是想重温一遍你星期六在藏书室里为我们讲述的情况。就从星期六早上你起床的那一刻开始说,讲讲你都做了些什么,这样或许比较容易回忆。”

帕吉特开始了自己的叙述,听起来就像是一段死记硬背的念白:“我的工作任务是将客人们头一天晚上通过电话预订的食物分发出去,那天早上七点钟我开始工作。唯一需要我送东西过去的是住在海雀别墅的耶尔兰德博士。他预订了冷食午餐、一些牛奶和鸡蛋,还有藏书室的几张CD。像其他的别墅一样,他的别墅也有门廊,于是我就将食物留在门廊上。我是按照指示做的。我并没有见到耶尔兰德博士,七点四十五分我开车回到大宅子。我把车停在庭院里的老地方,然后回到这儿。我申请了伦敦一所大学的心理学课程,导师要求我写一份报告来阐述我选择这门课的原因。我没有取得过A的成绩,但是那似乎也不是很紧要。我一直待在别墅里写报告,直到九点三十分,梅科洛夫特先生打电话来,说奥利弗先生失踪了,他希望我参与找人。那个时候已经开始起雾了,但是我还是去了。我在大宅子的前院同大家会合。后来走到灯塔时,雾突然散开了,我们就看见了那具尸体,当时我就跟在梅科洛夫特先生的身后。紧接着,我们就听见了米莉的尖叫声。”

凯特说:“所以,你确定在参与找人之前,没有见过任何人,既没见过奥利弗先生也没见过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