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虎穴未必能得虎子(第6/7页)

“你戴过的,我才不用呢。”倪可欣一边说着,一边却伸手接过来。打开密封消毒的包装,一看就知道是新买的,而且是女孩子用的。她用眼白翻了一眼正开车的张雨齐,娇嗔道:“算你还有心。”就把张雨齐买的口罩挂在了耳朵上,把自己带的那个口罩从衣兜里悄悄掏出来,塞进了自己的包里。

“你现在也不用那么急着戴呀,挂在耳朵那儿晃荡着,跟猪八戒似的。”张雨齐扭脸看了一眼倪可欣,笑着说。

“乱比喻,有这么俊俏的猪八戒吗?”倪可欣歪着脖子瞪着张雨齐。

张雨齐连忙承认错误:“那倒是,要是猪八戒长这样,唐僧早动凡心了,还取什么经呀,就地还俗,拜堂成亲得了。”

虽然路上堵车厉害,但两人说说笑笑,也没有觉得时间很长,就到了赵德秋住的那条胡同附近。

张雨齐停好了车,从后备厢里拿了两条烟,装进了一个纸袋里。说:“咱们要先礼后兵。”倪可欣也从车上跳下来,拉伸了几下柔软的腰,接口道:“咱俩哪有兵呀?礼不成咱俩就得跑。”

胡同依然很脏,天还没有完全黑,但这边的路灯已经亮了,即使路灯努力发着黄亮的光,也没法让这条老旧衰败的胡同生机勃勃起来。来来往往的人不少,脸色却都在路灯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灰暗、颓废。

下车时,张雨齐主动伸手要牵倪可欣,倪可欣拒绝了,她往后缩了缩,笑着说:“放心吧,没人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拐卖我的。”但一进了胡同里,在脏污狼藉的路上没走几步,她就不由自主地快走几步,扯住了张雨齐的胳膊。

赵德秋家的门却是锁着的。

屋内漆黑,屋外挂着一把大铁锁。虽然两人心里都很明白,家里肯定没人了,张雨齐还是梆梆梆地敲了半天,一点动静也没有,也没有邻居出来探头,只有不知道隔了几家的一条狗,狂吠了几声。

两个人都很泄气。

张雨齐点了一根烟,抽着,又不死心地用打火机往屋里照了半天,屋里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

“这是出去吃饭去了?”张雨齐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跟倪可欣说。他拽着门上的锁,又是一阵“咣当”声。

“好像门本身就带锁呀。”他又用打火机去照。

“别烧了手。”倪可欣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了,张雨齐借着光看了半天,骂了一声,“靠,这是新加的一把锁,这老小子是不是跑了?”

倪可欣去敲隔壁的门,一边敲,一边喊:“请问,家里有人吗?”连敲了好几家,只有最边上的一家,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别咣当了,那家家里没人,昨天出门了。”

“老伯,麻烦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倪可欣用甜美的声音,礼貌地问道。

“不知道,拉着箱子走的,肯定是出远门了。”那人答了一句,并没有人出来。

“老伯,那您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倪可欣又问。

“谁知道呀,住这里的人,哪有个准呀?快走吧。”老者的声音里显出了不耐烦。

张雨齐不想倪可欣再碰一鼻子灰,就上前搂了她的腰,说:“咱走吧。”

倪可欣倒没有急着从张雨齐怀里挣脱,张雨齐能感觉到她还是有点不死心,就半搂半推着她,离开了赵德秋的家。

到了胡同口,倪可欣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她停住脚步,对张雨齐说:“你去问问那个卖彩票的,赵德秋不是总买彩票吗?”

小卖部卖彩票的不知道谁是赵德秋,但经他俩一描述,倒是真认得,说:“噢,那个大烟鬼呀,走了,昨天拉着箱子去火车站了,估计一时半会儿不回来了。”

“听他说要去哪儿了吗?”倪可欣急切地问。

“他哪会说呀,也没看到他有什么正经工作,买彩票倒是下了不少本,可没那命呀,这种人到处坑蒙拐骗的,估计躲债去了吧。”卖彩票的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回到车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坐了一会儿,张雨齐才问:“你饿了吗?”

倪可欣摇了摇头,看得出她很泄气。

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张雨齐有点心疼,刚想再劝劝,电话却响了,是刘一玻打来的。

“怎么样?有什么收获?”他是知道今天张雨齐他们要找赵德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