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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丸茂编造出的理由?不,并非如此。”三泽摇了摇头。

“为什么呢?”

“因为在三郎自己的叙述中,也提到了他与事件有关系的证明。”

“三郎在叙述里提到了他与事件有关系的证明?有这种内容吗?”

“有哦。”

“在哪里提到的?”

“发现尸体之后的部分哦。‘我渐渐地冷静下来,便立刻行动起来,然后大声地呼唤楼下的众人’这里。”

“啊,嗯……”

“这里的‘行动起来’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到底是什么行动呢?——明明鞠子的尸体就在眼前,却突然关心起自身健康,开始做广播体操了吗?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嘛!”

“啊啊,这么说起来,的确……”

“不要装傻啊!明显很可疑吧!”

“但是我想先确认一下,三泽先生您是主张沙耶加是凶手的吧?也就是说,您的推理结论是三郎和沙耶加是共犯,对吧?”

“不,应该称不上共犯。我对法律仅略知一二,但共犯一说,要在犯下罪行的时候有两者合谋才成立的吧?如果三郎一开始就与沙耶加合谋的话,那到此为止的记述中,大部分的内容都是不公平的了。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们可以不知道,但是三郎想和沙耶加修复关系未果,之后一人来到四楼,惊愕地发现了鞠子的尸体,这些必须全部是事实。”

“嗯……”

“也就是说,三郎在此时‘行动起来’,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包庇某人。那么,三郎即使要冒自己被问罪的危险也要包庇的人,会是谁呢?除了深爱着的沙耶加之外,没有其他人了吧。”

“哦哦,确实如此!”

桦山桃太郎眼神发亮。

“三郎在发现尸体的同时,因为某种原因,得知了凶手是沙耶加。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证据留在现场了吧。因此三郎才如文字描述那般‘行动起来’,把证据销毁,接着才大声呼喊。由此花费了一段时间。这样一来,所有的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桦山桃太郎重重地点了两次头。

“这与沙耶加本人的意愿无关,而是三郎自作主张的行为,因此不能称作共犯。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应该叫事后从犯吧?”

“事后从犯。是的,我也听说过这种事。什么呀,三泽先生您这不是对法律了解得非常详细吗?”

“笨蛋,我这叫自谦。也就是说,开头那些貌似与事件完全无关的‘恋爱心理小说’似的内容,其实也是有其存在意义的。这些内容说明了三郎在案发现场做出行动的原因,描写三郎对于沙耶加的感情的场景,从推理的完整性上来说是绝对必要的。唉,虽然被本大爷看穿了真相,但这次的问题真的不简单。让人以为三郎是视角人物,因此不可能是凶手,然而想不到的是,他竟担任了销毁证据的事后从犯这一角色。而且三郎本人在记述中并没有说谎,因此也不能说出题人有失公正。”

“哈,非常感谢您的赞赏。”

桦山桃太郎稍微表达了感谢。

“我这又不是在夸奖你呀,主持人。”

“我知道哦,我只是代表节目方感谢您罢了。哎呀,话虽如此,真不愧是推理宅大会。诸位都极具个性而且充满自信呀。预测后文的洞察力也果然跟普通人不一样!”

“哈哈。我原本准备再晚一章或两章进行解答的,但这次强敌齐聚,要是被抢先了,我可就什么都没了。怎么样,是正确答案吧!”

“哎呀,之前也说过,我可不知道正确答案是什么哟。但是您给出的解释,我感觉非常有说服力。”

“真的不知道正确答案吗?”

“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答案,哪怕只是一星半点,也会因为态度有细微的不同而有暴露的危险吧?因此,我们主持人呀,不仅不知道正确答案,连一点点的暗示都不知道哦。对吧,小怜华?”

“啊,对。是、是这样的说。”

“原来如此,真是够彻底的呢。类似二重盲检法一样。”

“那是什么?”

“就是为了测试新药物的效果而进行人体实验的时候,被测者会分为投用药物的小组,和投用颜色、形状都完全一样,但是没有任何有效成分的安慰剂小组,对吧?负责实验的医师与被测者都不知道被测者所属的组别,这种做法就叫作二重盲检法。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对于那些即使投用的是安慰剂,却还是有了效果的被测者,医生就会有类似‘等一下,你的症状竟然改善了,这太奇怪了吧!’,或是‘你是傻吗?你每天孜孜不倦地喝下的明明是安慰剂啊,你也太容易接受心理暗示了吧!’的想法吧,以这种态度接触被测者,会有危险性。这跟你刚才说的不是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