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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无目的地闲聊了几分钟之后,托斯威尔博士跟着哈珀出去了。只剩下盖伊爵士、埃姆斯医生、波洛和我。

“您想了解什么请尽管问吧,波洛先生,”威拉德说,“我们被这一系列奇怪的灾难搞得心慌意乱,但这不是——不可能,绝不是偶然。”

他表现出紧张不安的神情,与所说的话极不相称。我看到波洛正目光锐利地打量着他。

“你的精力真的都投在这项工作上了吗,盖伊爵士?”

“没错。无论发生什么事,或是结果如何,这项工作都要继续开展。这一点您要明白。”

波洛转头朝向另一位。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医生先生?”

“哦,”医生慢条斯理地说,“我自己也不会放弃。”

波洛表现出愁眉苦脸的样子。

“那么,显然,我们必须搞清楚要如何应对。施奈德先生是何时去世的?”

“三天前。”

“你确定是破伤风吗?”

“非常肯定。”

“比如说,有没有可能是马钱子碱中毒呢?”

“不是,波洛先生,我明白您的意思。不过很明显这就是破伤风。”

“你没注射抗毒血清吗?”

“当然注射了,”医生冷冷地说,“每种能想到和能做到的方法都试过了。”

“你带着抗毒血清吗?”

“没有。我们从开罗弄来的。”

“营地里还有其他破伤风的病例吗?”

“没有,一个都没有。”

“你确定布雷纳先生的死因不是破伤风吗?”

“绝对不是。他把大拇指划破了,并因此感染,得了败血病。外行人听上去几乎差不多,但我敢说这两件事完全不同。”

“这样一来我们就面临了四种死法,各不相同,一个心脏病,一个败血病,一个自杀的,还有一个破伤风。”

“正是,波洛先生。”

“你能肯定没有什么能把这四件事关联在一起吗?”

“我没太明白您的意思。”

“我再说得明白一些。这四个人有没有做出什么可能对蒙哈拉的灵魂不敬的行为?”

这位医生惊讶地盯着波洛。

“您不是在信口开河吧,波洛先生。您一定不会相信那些愚蠢的言论吧?”

“完全是胡说。”威拉德生气地小声嘀咕道。

波洛依然稳如泰山,猫一般的绿眼睛里闪出一丝光芒。

“这么说你是不相信了,医生先生?”

“是的,先生,我不相信,”医生断然否认道,“我是个信奉科学的人,我只相信科学传授给我们的东西。”

“那古埃及没有科学喽?”波洛轻声问道,没有等待回答就接着说起来,埃姆斯医生似乎有些迷惑不解,“不,不,不用回答我,只要告诉我这个。那些当地的工人怎么看?”

“我猜,”埃姆斯医生说,“那些白人家伙所热衷的事,原住民们也差不多吧。我承认他们会像你说的那样害怕,但这毫无道理。”

“是吗?”波洛不置可否地说。

盖伊爵士向前探着身子。

“当然,”他用质疑的语气大声说,“你不会相信——哦,但这件事太荒谬了!假如你真的那么想,那你对古埃及一无所知。”

作为回应,波洛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本书,一本破旧不堪的古书。他拿出来时我看到书名是《埃及人和迦勒底人[4]的魔法》。接着他转身迈步走出了帐篷。医生望着我。

“他是怎么想的?”

这句话是波洛经常说的,现在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真是让我忍俊不禁。

“我真不知道,”我坦率地讲,“我想他是有驱魔的打算吧。”

我出去找波洛,发现他在跟那个瘦脸的年轻人攀谈,就是已故的布雷纳先生的秘书。

“不,”哈珀先生说,“我刚加入探险队六个月。没错,我对布雷纳先生的工作十分了解。”

“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他侄子的事?”

“他是个长相不错的小伙子,有一天找到这儿来。我之前没见过他,不过有别人见过——我觉得埃姆斯和施奈德见过。老先生见到他蛮不情愿,他们立刻吵了起来,吵得很凶。‘一分钱也没有,’老先生吼道,‘不管是现在还是我死了,都没有一分钱。我打算把钱用于发展我毕生的事业。我今天就是在和施奈德先生讨论这件事。’还说了一些类似的话。小布雷纳当即匆匆离开,去了开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