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第4/15页)

“是的。我随身带着它。”

“假定此刻奥布莱恩护士来到证人席,发誓说你说过你可能把它留在家里了,你要怎么说呢?”

“它在我的药箱里。我十分肯定。”

埃德温爵士叹了口气。“吗啡不见了,你不觉得不安吗?”

“不,我没有不安。”

“是吗,尽管大剂量的危险药物不见了,你竟然还是很放心?”

“我当时没想到是被人拿走了。”

“我懂了。你只是不记得你到底把它放哪儿了?”

“不是。我把它放药箱里了。”

“二十片半格令的药片,也就是说十格令的吗啡。足以杀死好几个人了,不是吗?”

“是的。”

“但是,你没有感到不安,甚至没有正式上报吗啡丢失一事?”

“我认为没问题的。”

“我请你考虑,如果你真的是一个有责任感的人,那么吗啡不见了,你应该正式报失。”

霍普金斯护士的脸很红,她说:“嗯,我没有那么做。”

“这肯定是你的严重疏忽。看来你并不怎么负责任。你有没有经常把这些危险药品放错地方?”

“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询问持续了好几分钟。霍普金斯护士心慌意乱,面红耳赤,自相矛盾,轻易地溃败于埃德温爵士的老辣技巧。

“七月六日,也就是星期四,死者玛丽·杰拉德是否立了一份遗嘱?”

“是的。”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她觉得这是应该做的,就做了。”

“你确定那不是因为她心情沮丧,对未来没有把握才立的遗嘱吗?”

“胡说。”

“然而,这表明死亡的念头是曾出现在她脑海里,她考虑过这个问题。”

“根本没有。她只是认为这么做是对的。”

“是这份遗嘱吗?署名是玛丽·杰拉德,由糕点店的店员艾米莉·比格斯和罗杰·韦德作为证人,把她去世后所有的一切都留给玛丽·莱利,也就是伊丽莎·莱利的妹妹,对吗?”

“没错。”

遗嘱交给陪审团。

“据你所知,玛丽·杰拉德有什么财产吗?”

“当时没有,她没有财产。”

“但她不久后就会有?”

“是的。”

“是不是相当大的一笔钱?两千镑,卡莱尔小姐赠予玛丽的。”

“是的。”

“有没有什么强制的要求让卡莱尔小姐这样做呢?还是完全是她的慷慨举动?”

“她是自愿这么做,是的。”

“但是,如果说她像大家说的那样憎恨玛丽·杰拉德的话,她就不会心甘情愿地送给她一大笔钱吧。”

“这是有可能的。”

“你这样回答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是吗?那么,你有没有听说关于玛丽·杰拉德和罗德里克·韦尔曼先生的任何闲话?”

“他喜欢上了她。”

“你有什么证据吗?”

“我就是知道而已,没有别的。”

“哦?你‘就是知道而已。’恐怕这对陪审团来说不是很有说服力。你是否曾经说过,玛丽拒绝过他,因为他和埃莉诺小姐有婚约在身,后来在伦敦又同样拒绝过他一次?”

“这是她告诉我的。”

再次轮到塞缪尔·阿坦伯利爵士发问:“当玛丽·杰拉德和你一起讨论遗嘱的措辞时,被告是不是从窗外向里看?”

“是的,她是那么做了。”

“她说了什么?”

“她说,‘这么说,你在立遗嘱,玛丽。这可真有趣。’她笑了起来。笑个不停。依我看,”证人恶狠狠地说,“就在那一刻,她心里动了念头。除掉那个姑娘的念头!就在那一刻她起了杀心。”

法官严厉地说道:“请只针对询问的问题进行回答。后面的说法将在记录中删除。”

埃莉诺心想,多么奇怪。当有人说出真话时,他们却要删除。

她想歇斯底里地大笑一场。

2

奥布莱恩护士在证人席上。

“六月二十九日早上,霍普金斯护士有没有告诉你一件事?”

“是的。她说她的药箱里有一支装着盐酸吗啡的管子不见了。”

“你做了什么?”

“我帮她去找了。”

“但是你找不到?”

“是的。”

“据你所知,药箱整夜都放在门厅吗?”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