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第7/28页)
“你是说,把毒药加到她的杯子里?”
“是的。你总不可能从头到尾一直盯着她。”
“我没有盯着她——没有。是的,我想她是能够这么做……但是,这是胡说八道!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波洛摇了摇头,重复了先前的话。“年轻姑娘的心,就像我说的,非常多愁善感。也许,因为一段不快乐的恋情。”
霍普金斯护士对此嗤之以鼻。“姑娘们才不会为了爱情自杀。除非是因为家庭的原因,而且玛丽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我来告诉你好了!”她挑衅地瞪了他一眼。
“她没有谈恋爱?”
“没有。她无牵无挂。热爱自己的工作,也享受生活。”
“但她一定有追求者,毕竟她是这么迷人的姑娘。”
霍普金斯护士说:“她不是那种到处卖弄风情的女孩子。她很文静!”
“但是无疑,村子里一定有喜欢她的年轻人。”
“当然,有个叫泰德·比格兰德的小伙子。”霍普金斯护士说。
波洛仔细打听了泰德·比格兰德的情况。
“他非常喜欢玛丽。”霍普金斯护士说,“但就像我告诉玛丽的,他配不上她。”
波洛说:“她不接受他,他一定很生气吧?”
“是的,他是伤心了,”霍普金斯护士承认,“还怪我多管闲事。”
“他认为这是你的错吗?”
“他是这么说的。但我觉得完全有责任劝告这个姑娘。毕竟,我比她的社会阅历丰富。我不希望玛丽自暴自弃。”
波洛温和地说:“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她呢?”
“哦,我也不知道。”霍普金斯护士犹豫了,她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有些事情……好吧……玛丽的身世遭遇让我觉得挺传奇浪漫的。”
波洛低声说:“玛丽的遭遇也许比较不同寻常,但她的身世有什么特别呢?她不是门房的女儿吗?”
霍普金斯护士说:“是的,是的,当然了。至少——”
她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波洛,波洛回以她最善解人意的目光。
“事实上,”护士霍普金斯笃定地脱口而出,“她根本不是老杰拉德的女儿。老杰拉德亲口告诉我的,她的亲生父亲是一位绅士。”
波洛低声说:“我明白了……那她的母亲呢?”
霍普金斯护士犹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然后接着说:
“她的母亲曾经是老韦尔曼夫人的侍女。她是在玛丽出生后才嫁给杰拉德的。”
“照你这么说,确实挺浪漫的——还很神秘。”
霍普金斯护士的脸色一亮。“是吧?当你知道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时,总是忍不住对这件事格外感兴趣。我也只是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才发现了这件事的内情。事实上,是奥布莱恩护士提醒了我,说来话长。但是,正像你说的,了解过去的事情是很有意思的。有那么多不为人知的悲剧。这真是一个悲惨的世界。”
波洛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霍普金斯护士突然警觉起来,说:“我不应该这么说。这件事我是一句都不会再说了!毕竟,这事和案子没有任何关系。世人只用知道玛丽是杰拉德的女儿就行了。人都已经死了,不能再让她被人说三道四!杰拉德娶了她的母亲,这就够了。”
波洛低声说:“不过,你是不是知道谁是她的亲生父亲?”
霍普金斯护士无奈地说:“好吧,也许我知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也许我不知道。也就是说,我并没什么真凭实据,只能凭猜测。俗话说,旧罪有着长长的阴影!但轮不到我来说三道四,我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波洛明智地就此打住,换了另一个话题。“还有一件事比较微妙。不过我相信,我可以仰仗你的判断力。”
霍普金斯护士仰起头,灿烂的笑容出现在她平庸难看的脸上。
波洛继续说:“我说的是罗德里克·韦尔曼先生。我听说他迷上了玛丽·杰拉德。”
霍普金斯护士说:“被迷得神魂颠倒呢!”
“尽管那时他和卡莱尔小姐还有婚约在身?”
“要我说,”霍普金斯护士说,“他从来没有真正爱过卡莱尔小姐。我可不会说那叫爱。”
波洛以旧式的做派问:“玛丽·杰拉德有没有鼓励他的追求?”
霍普金斯护士厉声说:“她的表现无可挑剔。没人能说她鼓励他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