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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浅绿色的,先生。如果您能稍微等一等,我可以拿给您看。莉莉小姐刚刚带着狗出去了。”
波洛点了点头。他跟格拉迪斯一样清楚这件事。事实上,他是看到莉莉离开了宅子才叫来女仆的。格拉迪斯匆忙离开,几分钟后拿着一件挂在衣架上的绿色晚礼服回来了。
“真是精美!”波洛低声赞赏道,“请允许我拿到阳光下看看。”
他从格拉迪斯手里接过裙子,背过身快步走到窗边。他弯下身子看了看,又伸直手臂举着看了一下。
“完美。”他说,“真是美极了。非常感谢你将它拿给我看。”
“不用谢,先生。”格拉迪斯说,“我们都知道法国人对女士的裙子很有兴趣。”
“你真是太好了。”波洛嘟囔道。
他看着她又一次匆忙地拿着裙子离开。之后,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微微一笑。他的右手拿着一个小小的指甲剪,左手里则是一小片整齐地剪下来的绿色雪纺。
“现在,”他轻声道,“该放手一搏了。”
波洛回到自己的房间,把乔治叫了进来。
“我的好乔治,梳妆台上有一个金色的胸针,你去拿来。”
“好的,先生。”
“脸盆架那里有瓶苯酚溶液,请你将胸针的尖端浸进溶液中。”
乔治照做了。他早就不再对主人的古怪行径感到惊异了。
“我照做了,先生。”
“非常好!现在过来,把针尖插进我的食指。”
“先生,您是要我扎您?”
“是的,你猜得没错。你必须扎出血来,但不用出太多血。”
乔治握着主人的手指。波洛闭上眼睛向后靠了靠。这位男仆用胸针扎了他的手指,波洛尖叫了一声。
“谢谢,乔治。”他说,“你真是太有用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片绿色雪纺,小心翼翼地将手指在上面按了按。
“实验成功了,像个奇迹。”波洛盯着战果评价道,“乔治,你不好奇吗?这真是令人敬佩。”
男仆小心地望了一眼窗外。
“抱歉,先生。”他轻声道,“刚刚有一位男士开着一辆大轿车进庄园了。”
“啊!啊!”波洛说,他兴致勃勃地站起身,“是那位神出鬼没的维克多·阿斯特韦尔先生。我要下楼去见见他。”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波洛先听到从门口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小心点,你这个蠢货!这个箱子里有玻璃。帕森斯,该死的,不要挡路!放下,你这个白痴!”
波洛踏着小碎步敏捷地走下楼梯。维克多·阿斯特韦尔是一位壮硕的男子。波洛礼貌地对他鞠了个躬。
“你是谁?”大个子男人咆哮道。
波洛又鞠了一次躬。
“我的名字叫赫尔克里·波洛。”
“我的老天!”维克多·阿斯特韦尔说,“所以南希最终还是找了你,是吧?”
他把手放在波洛的肩上,然后把他拽到了书房。
“所以你就是那个他们吹上天的家伙。”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波洛说道,“请原谅我刚刚说的那些粗俗的话。我的司机是个混账家伙,帕森斯总能惹我发火,十足的老傻瓜。”
“我就是没办法忍受蠢货。”他用半道歉的口吻说,“不过人人都说你不是个傻瓜,对吧,波洛先生?”
他开心地笑了起来。
“认为我是傻瓜的人都犯下了可悲的错误。”波洛平静地回答道。
“是吗?好吧。所以南希把你运到这里来——她认定秘书是凶手了,完全着魔了。她的猜想毫无道理,特里夫西斯温顺得像牛奶一样——我相信他也喝牛奶。那家伙是个禁酒主义者。这一趟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对吧?”
“只要有机会观察人性,时间就不算被浪费。”波洛平静地回答道。
“人性,哼?”
维克多·阿斯特韦尔盯着他,然后猛地坐到一把椅子上。
“我能为你做什么?”
“是的,您能告诉我您和您哥哥那天晚上在争吵什么吗?”
维克多·阿斯特韦尔摇了摇头。
“跟这案子无关。”他断然拒绝。
“没人能确定这一点。”波洛说。
“我们的对话跟查尔斯·莱弗森毫无关系。”
“阿斯特韦尔爵士夫人认为查尔斯跟谋杀毫无关系。”
“哦,南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