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6/11页)

这人,还真是心宽。仿佛刚才那场骚动完全与他无关,此刻一心一意做个投胎的饿死鬼。

把我这儿当成什么了?

如意则坐在沙发上,惊魂未定,开始审我。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俩什么时候确定的关系?你太不够意思了,姐。赶紧从实招来。

湛澈喝着粥,嘴里囫囵不清:“没几天,不如意选手。”

“谁跟你没几天的事?当我妹的面,能不乱说吗?”

如意却娇羞地看着他:“姐夫,原来你还记得我啊。”

姐……姐夫?

我差点跪在地上。

“当然,何止记得,而且,印象深刻。”他虽然也被那一声“姐夫”叫得失神,但很快镇定地笑笑,还冲如意扬扬眉毛。

“如意,”我怒吼一声,“闭嘴!”

湛澈抹着嘴:“跟妹妹,干吗,这样讲话,多伤她心。”

这两人配合得相当好,听他这么一说,如意马上摸着胸口做哭泣状:“就是,姐夫,你不知道,我就是被姐姐欺负着长大的,不知道心里有多苦……”

够了!

这神演技,怎么不去当演员啊。

她又说:"姐夫,你能不能内定我为总冠军啊?”

……

谁也不要拦着我,就让臣妾长跪不起好了。

有句老话怎么说,没皮没脸,掉在地上没人捡。

“濮如意,闭嘴!你有完没完?”

湛澈比我镇定得多,抿起嘴角,很受用的样子:“总冠军,困难些。”

“不过,凭你的,真本事,前十,没问题。”

“谢谢姐夫!你真好,姐夫!你比电视上帅多了,姐夫!姐夫,咱俩合个影呗?姐夫,你能给我签几张签名照吗?我老多朋友喜欢你啊。姐夫……”

我一把抓起她拎到卧室,关上门。

“够了,”我压低声音,“你还真是心宽。还是管管你自己吧。说说看,你跟潘羿……打算怎么办?”

她终于老实了。

“没。”

“没,是什么意思?”

“你可以往尽可能坏的方向去想的意思。”

果然。

我沉住气,问:“到底有多坏?离……离婚吗?”

“不止。”

不止的意思,是还要去引产?

常常见到恋爱中的女人满世界炫耀恋人对自己多宠溺。

我则比较排斥。

倒不是晒恩爱,死得快。

而是我坚信,那个人,曾经爱你有多宠溺,不爱分手时就会有多绝情。

潘羿是最典型的代表。

在我以为这个话题已经结束时,如意说:“那天爸妈送我回去后,我俩心知肚明发生了什么。当时很矛盾,也没想好怎么做,于是谎称要去超市买东西,躲了出去。晚上想跟他谈谈,回去时……”

“啊,那五万块……”我想起钱的事情。

“放心,”似是想起了我妈的糗状,她憋住笑,“我要回来了,怎么能便宜那王八蛋。”

“你还有心情笑?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快说,你回去时咋了,该不会捉奸……”

“哈,那样倒好了,”她冷笑,“我回去时家里钥匙都换了,按了半天门铃,他爸妈开的。进屋时防小偷似的盯住我,抽屉里的首饰、银行卡早都没影了。”

我豁地站起来。奇怪得很,常被说老实,别人惹我时,总忍气吞声。

可若谁招了如意,拼了命,都要跟对方没完。

这一点,我跟洪喜倒是像。

“如意,走,姐跟你回去,凭什么,我还就不信了,这么恶心的事也做得出来,太欺负人了。”

“你不知道他爸妈是什么样的人,去了也没用。我想好了,今天在你这儿睡一晚,明天去找个律师,怕是要打持久战了。”

“如意,要不要通知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