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层套间疑案(第5/8页)

他的话音里透着些许悲伤,吉米·福克纳不禁好奇地看着他。

大家一进屋,波洛就开始插科打诨,花样百出,逗人发笑,令人不再想起楼下发生的可怕悲剧。

再听到赖斯警督的脚步声时,房间里的人已经享用完那令人赞不绝口的煎蛋饼。陪着警督进来的是法医,警士留在楼下。

“嗨,波洛先生,”他说,“我们已经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对这种案子你是不会感兴趣的,虽然我们要抓住那作案凶手也得费点劲。我找你们只是想听听尸体是怎么发现的?”

多诺万和吉米你一言我一语地把事情经过重述了一遍。警督转向帕特,语带责备地说:“你怎能不插上那道货梯门,小姐,你太大意了。”

“以后不会了,”帕特说,害怕得哆嗦了一下,“没准有人会从那里进来杀了我,就像杀楼下那可怜的女人一样。”

“嗯,不过他们并不是从货梯进来的。”警督说道。

“你能告诉我们发现了什么吗?”波洛说。

“我不确定是不是应该说,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波洛先生——”

“你放心,”波洛说道.“这些年轻人——他们会三缄其口的。”

“反正报纸很快就会报道这个案子,”警督说,“本来也没有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嗯,死者是格兰特夫人,我让大楼管理员来辨认了,是个年约三十五岁的女人。她当时正坐在桌边,被一把小口径手枪打死,凶手可能是坐在她对面的什么人。她中枪后朝前倒去,所以桌布上沾染到血迹。”

“没人听到枪声吗?”米尔德里德问。

“枪上装了消音器,所以没发出多大声音。顺便问一下,刚才我们告诉女佣她的主人死了,你听见她尖叫了吗?没听到吧。所以不会有人听见动静的。”

“女佣怎么说的?”波洛问道。

“今天晚上她出去了,大约晚上十点钟回来的。她带着钥匙,进门后发现屋里很安静,她以为主人已经睡了。”

“那么,她没有去客厅看看?”

“去过,她把晚上送来的邮件拿到客厅,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像福克纳先生和贝利先生一样。你知道,凶手已经将尸体藏在窗帘后面,现场处理得很干净利落。”

“你不觉得他这么做很蹊跷吗?”

波洛轻轻地说,声音里有些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引起了警督注意。

“也许他怕被人发现,好多点时间逃跑。”

“或许,可能。你接着说。”

“女佣是下午五点出去的。法医认为死亡时间大约在……在四五个小时之前。是这样的吧?”

伴随他的法医是个惜字如金的人,他没说话,只是点头默认。

“现在是十一点四十五分,案发时间,我想,可以确定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

他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

“这是我们在死者衣袋里发现的。你不用这么小心,上面没有指纹。”

波洛展开纸,纸上有一行很小的字,用规规矩矩的大写字母写着:

今晚七点半我来看你。

J.F

“把这个留在现场也不怕暴露身份。”波洛随口评论着将纸条递回去。

“嗯,他没想到她会放在口袋里,”警督说,“可能觉得她会随手撕掉,尽管有证据表明他是个小心谨慎的人。我们在她身底下找到了作案工具,那支枪上也没有指纹,已经被丝绸手绢擦干净了。”

波洛说:“你怎么知道是丝绸手绢?”

“因为我们找到了,”警督不无得意地说,“就在窗帘下面,一定是他拉窗帘时不小心失落的。”

他递过来一条质地很好的白色丝质大手绢,无须警督指点,波洛一眼就看到手绢正中的标识。标识清晰可辨,波洛念了出来:“约翰·弗雷瑟。”

“不错,”警督说,“约翰·弗雷瑟,便条里缩写为J.F,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人。我肯定,如果我们对死者做更多的调查,就会找到与她有关的各种人,然后顺藤摸瓜地查到凶手。”

“这个嘛,我不敢肯定。”波洛说,“亲爱的警督,我觉得你很难查到此人的下落。这位约翰·弗雷瑟行为古怪,你说他粗心大意吧,他会细心地用手绢擦干净枪上的指纹;你说他小心谨慎吧,他又用了一条带有标识的手绢,并把这条手绢落在作案现场,更奇怪的是,他没有拿走那张可以用作罪证的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