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5/6页)
韦斯顿上校说:“而他的家人——呃,对这件事很生气?”
“当然啦,他和这个女人交往就已经是大丑闻了,更耸人听闻的是还留给她价值近五万镑的遗产。她是何种女人还用说吗?我敢说我的话听起来很严重,但在我看来,像艾莲娜·斯图尔特这类女人根本不值得同情。我还知道另外一件事——有个年轻人被她弄得神魂颠倒——他本来就是个莽撞的家伙,与她的关系更让他铤而走险,在股市上搞了点邪门歪道——只是为了弄钱花在她身上——后来差点儿吃上官司。这女人是见一个人毁一个人,你看她把年轻的雷德芬搞成了什么样子。哼,恐怕我对她的死完全不觉得遗憾——不过当然最好是她自己淹死,或是失足从悬崖上摔死,被掐死还是让人觉得不舒服。”
“你认为凶手是她以前的情人之一?”
“不错,我正是这样想。”
“有人从对面过来,而又没人看见?”
“怎么会有人看见呢?我们全在海水浴场上。我想当时马歇尔家的孩子和克莉丝汀·雷德芬正在往鸥湾去的路上,方向正好相反。马歇尔先生在旅馆他自己的房间里,那还有谁会看到他呢?除非是达恩利小姐。”
“达恩利小姐当时在哪里?”
“坐在悬崖上开凿出来的那个地方,叫作阳光崖的。我们看到她在那里,我是说雷德芬先生和我,我们划船过去的时候。”
韦斯顿上校说:“也许你说得对,布鲁斯特小姐。”
艾米丽·布鲁斯特胸有成竹地说:“我的想法十拿九稳。像她这样一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她本人就是最好的线索。你同意我的说法吗?波洛先生?”
赫尔克里·波洛抬起头来,看着她那对充满自信的灰色眼睛。他说:“哦,是的——我很同意你的说法,艾莲娜·马歇尔就是她自己这件命案最好的线索。”
布鲁斯特小姐简洁地说:“那么,就这样了。”
她笔直地站着,用冷静而充满自信的眼光扫过那三个男人。
韦斯顿上校说:“布鲁斯特小姐,你放心,马歇尔太太过去生活中的所有线索,我们都绝对不会忽略的。”
艾米丽·布鲁斯特走了出去。
坐在桌子前的科尔盖特警督挪动了一下身子,沉吟道:“她实在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人,对那个死者也心怀恨意,真的。”他停了一分钟,又想起来似的说,“可惜她早上的不在场证明无可置疑。你有没有注意到她的手,局长?大得像男人的手一样,而且她是个健壮的女人——甚至比某些男人更健壮……”他又停了一下,近乎乞求地望向波洛,“你说她今早始终没离开过海边,波洛先生?”
波洛缓缓地摇了摇头,他说:“亲爱的警督大人,她来的时候,马歇尔太太尚未到达精灵湾;而她在和雷德芬先生一起乘小船划出海之前,一直就在我眼皮底下。”
科尔盖特警督郁郁地说:“那她就没嫌疑了。”他好像对此颇为遗憾。
像往常一样,赫尔克里·波洛一看到罗莎蒙德·达恩利,心中愉悦之感便油然而生。即使她前来只是接受警方为一起谋杀案而进行的询问,也显得那么与众不同。
她在韦斯顿上校对面坐下,将优雅睿智的面庞转向他,说:“你要我的姓名住址吗?我叫罗莎蒙德·安妮·达恩利,我开了家罗斯蒙德服饰公司,在布洛克街六二六号。”
“谢谢你,达恩利小姐,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一些与案情有关的事呢?”
“我想我大概说不出什么。”
“你本人的行动——”
“我大约在九点半左右吃过早饭,然后上楼到自己的房间里拿了几本书和遮阳伞,去了阳光崖,那时候大约是十点二十五分。我在十一点五十分左右回到旅馆,上楼去拿网球拍,到网球场去打网球,一直玩到吃午饭的时候。”
“你在那个叫作阳光崖的地方,从十点半一直待到十一点五十分?”
“是的。”
“你早上有没有见到马歇尔太太?”
“没有。”
“你在悬崖上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她划着小筏子到精灵湾去?”
“没有,想必在我到那里以前她已经经过那里了。”
“今天早上,你有没有注意到任何人乘着筏子或小船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