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死亡草(第5/7页)
班特里太太摇了摇头。
“每个人都在。”
“我猜除了洛里默先生吧,亲爱的?他不是一直待在那里的,对不对?”
“是的,但那天晚上他和我们一起吃的晚饭。”班特里太太说道。
“哦!”马普尔小姐语气变了,“那就完全不同了。”
她恼火地皱着眉头自言自语。
“我真笨,”她小声说道,“真是笨死了。”
“我承认你的想法难住我了,劳埃德。”亨利爵士说道。
“怎样才能确保那个姑娘,而且只有那个姑娘,吃下致死的剂量呢?”
“不可能的。”大夫说道,“这让我产生了另一个想法。假如那姑娘根本不是凶手要杀的人呢?”
“什么?”
“在所有的食物中毒事件中,结果往往是很不确定的。几个人吃了同一道菜。结果会怎样呢?可能有一两个人只是轻微不适;另有两个,这么说吧,要难受得多;还有一个人则会死掉。就是这样,完全无法预计。但是还有些案例中,其他因素在其中起了作用。洋地黄毒甙是一种直接作用于心脏的药物。就像我告诉过你们的那样,只有特定的病例会使用这种药。好吧,那里正好有一个人有心脏方面的问题。假如他才是凶手的真正目标呢?对其他人并不致命的剂量对他来说却可能是致命的。凶手很可能会这么想。事件出人意料的结果正好证明了我的观点,药物对人体的作用具有不确定性和不可靠性。”
“安布罗斯爵士,”亨利爵士说道,“你认为他才是凶手的目标?嗯,嗯……那姑娘的死纯属阴差阳错。”
“他死后谁得到了他的钱?”珍妮问道。
“非常合乎逻辑的问题,赫利尔小姐。在我之前的职业生涯中,这是我们首先会问的问题。”亨利爵士说道。
“安布罗斯爵士有一个儿子,”班特里太太缓缓地说道,“许多年前他们就闹翻了。我想那孩子有些桀骜不驯。但是,安布罗斯爵士却无法剥夺他的继承权,因为克洛德哈姆庄园是世袭的祖业。马丁·伯西继承了封号和领地。但是,安布罗斯爵士还是有一些其他财产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处置的,他把这部分财产留给了他的受监护人西尔维亚。我知道这些,是因为安布罗斯爵士在中毒事件后不到一年就去世了,而且他在西尔维亚死后也没再费心思重立遗嘱。我想那些钱要么是充了公,要么就是留给了他最近的亲属,也就是他的儿子。我不太记得了。”
“这么说,除掉他可以获益的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儿子,当时远离现场;另一个是那个姑娘,她自己倒是死了。”亨利爵士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个想法看来走不通。”
“另外那个女人就不会得到什么好处吗?”珍妮问道,“班特里太太称之为‘猫咪’的那个女人。”
“遗嘱里根本没提到她。”班特里太太说道。
“马普尔小姐,您没在听,”亨利爵士说道,“您走神了。”
“我想起了老巴吉先生,那位药剂师,”马普尔小姐说道,“他有一个年轻的女管家,年轻得不但可以做他的女儿,连做他的外孙女都可以。他没跟任何人讲过,包括家里那一大堆满怀期望的侄子和侄女们。当他去世的时候,你能相信吗,他已经悄悄和她结婚两年之久。当然了,巴吉先生只是个药剂师,也只是个非常粗鄙的普通老头;而安布罗斯·伯西爵士则是位非常温文儒雅的人,班特里太太是这么说的,但不管怎么说,人性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沉默了片刻。亨利爵士非常严肃地盯着马普尔小姐,而马普尔小姐那双蓝色的眼睛则以温和而带点嘲弄意味的眼神回望着他。珍妮·赫利尔打破了沉默。
“那位卡彭特太太长得好看吗?”她问道。
“很文静的那种。没有引人注目的地方。”
“她有一副富有同情心的嗓音。”班特里上校说道。
“猫喘一样的动静,我是那样形容的,”班特里太太说道,“跟猫打呼噜的动静一样。”
“当年你自己也被称作过猫咪的,多莉。”
“我喜欢在自己家里被当作猫咪。”班特里太太说道,“你知道,我是不太喜欢女人的。我喜欢男人和花。”
“很有品味,”亨利爵士说道,“特别是把男人放在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