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3/4页)

“我听说医生——很担心。”

“哎,那个又老又蠢的坎佩尔,”阿尔弗雷德很快接过话头,语气满是责备,“督察先生,听他的话没什么用,他总是杞人忧天。”

“哦?在我看来他是个挺聪明的人。”

“他很蠢,彻头彻尾的蠢。我父亲并不是个病人,心脏也没什么问题,却完全被坎佩尔给骗了。所以,我父亲不舒服的时候,就会把事情弄得很严重,喊来坎佩尔,让他问自己一些问题,检查吃过的喝过的东西。这太荒谬了!”阿尔弗雷德说这话的时候特别激动。

克拉多克一句话也没说,沉默了一两秒钟,果然有效果。阿尔弗雷德有些坐立不安了,急匆匆地瞥了他一眼,按捺不住地问道:

“好吧,是什么?你们为什么想知道三四周前的周五我在哪儿?”

“所以你记得那天是周五?”

“我以为是你说的。”

“可能吧,”克拉多克答道,“总之,我想问的就是二十号周五。”

“为什么是这天?”

“例行问询。”

“这毫无意义。你们有没有找到关于这个女人的其他信息?她是哪儿的人?”

“我们掌握的信息还不全。”

阿尔弗雷德狡黠地瞥了他一眼。

“我希望你们没被艾玛不正常的想法左右,关于那位死者可能是我哥哥的遗孀,这简直就是胡扯。”

“这个——玛蒂娜,怎么不跟你联系?”

“联系我?我的天,完全没可能,这简直能把人笑死。”

“照你看,她更有可能去找你哥哥哈罗德?”

“可能性大多了。他有钱,名字经常出现在报纸上,找他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这不能说明她得到了什么,哈罗德和老头子一个样,手都紧得很,而艾玛是家里心肠最好的人,也是埃德蒙德最喜欢的妹妹,不过,艾玛也不是好骗的,她非常清楚,这个女人可能是个骗子,所以她把大家都召集回家——还喊来了头脑冷静的律师。”

“这种做法很明智,”克拉多克答道,“那这次碰面有没有定具体的日子呢?”

“圣诞节刚过——二十七号,是个周末……”他停了下来。

“哦,”克拉多克高兴地说道,“所以有些日子还是对你有意义的。”

“我说过了——没有定具体的日子。”

“但你刚才说了——什么时候?”

“我真记不起来了。”

“你也不记得在十二月二十号,周五的时候,你自己做了什么?”

“不好意思——我大脑一片空白。”

“你不记备忘录?”

“受不了那种东西。”

“圣诞节前的周五——记起来应该不难。”

“我可能打了一天高尔夫,”阿尔弗雷德摇摇头,“不对,那是一周前,我可能就四处走了走吧,我经常散步。很多生意都是在酒吧里谈下来的。”

“也许这周围的人,或者你的朋友能帮助你回忆起来?”

“也许吧。我会问问他们,尽我所能。”

阿尔弗雷德好像更肯定了。

“我记不起那天我干什么了,”他说道,“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没干什么。我没在长仓库里杀人。”

“阿尔弗雷德先生,你为什么这样说?”

“督察先生,你不必遮遮掩掩的。你在调查杀人案,不是吗?当你开始问“某天某个时段,你在哪儿”的时候,你就在缩小范围。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挑二十号,周五这天,在——什么时间来着?从午饭过后到午夜之间这个时段?不可能是法医的推断,都过了这么久了。有人看见死者那天下午偷偷溜进了长仓库,进去了再也没出来之类的,是不是?”

那双狡黠的黑眼睛注视着他,但克拉多克应付这种事情已经是个老手了。

“恐怕只能留给你去猜了。”他开玩笑似的说。

“警察总是这么守口如瓶。”

“不只是警察吧,我看,阿尔弗雷德先生,如果你认真想想,应该可以想起你在那个周五做了什么,当然你有理由不去想——”

“但你不能就这样逮捕我。确实,我不记得,这非常可疑,确实很可疑——想到了,等等——那周我去了利兹,住在市政厅旁的一间宾馆,记不清名字了,但很容易找到——那天好像是星期五。”

“我们会核实的。”克拉多克不露声色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