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5/6页)
“她对您说了什么吗?”
“我想这个我不能说。”
“玛丽娜·格雷格认识这位叫希瑟·巴德科克的女士吗?她们之前见过面吗?”
“我认为她完全不认识她。”吉尔克里斯特医生说,“不,问题不在这儿,要我说,这和希瑟·巴德科克完全没关系。”
德莫特说:“这个叫卡蒙的玩意儿,玛丽娜·格雷格自己吃过吗?”
“她靠它过活,效果不错。”吉尔克里斯特医生说,“这儿的其他人也都这样,”他补充道,“埃拉·杰林斯基服用它,黑利·普雷斯顿服用它,将近一半的人都在服用它——眼下它很时髦。这类药物都大同小异,人们厌倦了其中一种,就会去尝试另外一种。他们觉得它很棒,效果很好。”
“那么,它的效果真的很好吗?”
“呃,”吉尔克里斯特说,“确实有点儿效果,也有一定的作用。它能让你镇静下来,也能让你充满动力,使你感觉自己能做些平常认为做不到的事情。我不会开太多,适量服用是没有危险的,它能帮助那些无法帮助自己的人。”
“我希望我能明白,”德莫特·克拉多克说,“您正试图告诉我什么呢?”
“我正在试图判定,”吉尔克里斯特说,“我的职责究竟是什么。我有两个职责,一是医生对病人的责任,病人说的话都属于秘密,医生必须保密。可还有另外一种观点,就是医生能猜到病人会有某种危险,就得采取措施去避免这种危险。”
他停了下来。克拉多克看着他,在等他说下去。
“是啊,”吉尔克里斯特医生说,“我知道我该做什么。我必须要求您,克拉多克总探长,把我接下来告诉您的当成机密。当然了,不是对您的同事保密,而是对外面世界的人,尤其是这宅子里的,您可以做到吗?”
“我不能把话说死,”克拉多克说,“因为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就通常情况下,是的,我可以做到。也就是说,您提供给我的任何一条信息,我都只让自己及同事内部小范围地知悉。”
“好了,听着,”吉尔克里斯特说,“也许这根本算不上什么。女人能在神经紧张的时候说出任何话,玛丽娜·格雷格现在就是这种状况。我来告诉您她跟我讲了什么,可能什么问题都说明不了。”
“她说了什么?”克拉多克问。
“事情发生后,她的精神彻底崩溃了,于是她把我叫来了。我给了她点儿镇静剂,守在她旁边,握住她的手,告诉她冷静下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接着,在失去意识之前,她说:‘那杯酒本该是给我喝的,医生。’”
克拉多克瞪大了眼睛。“她真是这么说的吗?然后呢,第二天她怎么说?”
“她再也没提过这件事了。有一次我特意提了一下,她回避掉了。她说:‘哦,您一定是搞错了,我从没说过那样的话,我想我当时已经失去一半的知觉了。’”
“但您认为她当时说的是真的?”
“她当时确实是这么说的。”吉尔克里斯特说,“但不代表事实就是那样。”他口气中带有一丝警告意味,“我不知道那人到底是想毒死她还是希瑟·巴德科克,这点您应该比我更清楚。我刚才说的是,玛丽娜·格雷格确实认为、并且深信,那药是为她准备的。”
克拉多克沉默了好一会儿,接着他说:“谢谢您,吉尔克里斯特医生。我很感激您告诉我这些,我也明白您这么做的缘由。如果玛丽娜·格雷格对您所说的话是有事实根据的——当然我们希望没有——那么她现在仍然处在危险之中。”
“我就是这个意思,”吉尔克里斯特说,“这是整个事情的关键点。”
“您有理由相信事实就是这样的吗?”
“不,我没有。”
“您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想吗?”
“不知道。”
“谢谢您。”
克拉多克站起身来。“还有一件事,医生,您知道她有没有对她丈夫说过相同的话呢?”
吉尔克里斯特缓缓地摇摇头。“没有,”他说,“这点我相当肯定,她没有告诉她丈夫。”
他和德莫特对视了一会儿,接着微微点了一下头,说:“您不需要我了吧?我得去看一下病人。一有可能,我会尽快让您和她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