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鸿雁传书(第4/5页)
“我们一直没有追查到那把左轮枪。那不是鲁迪·谢尔兹的。要是知道奇平克莱格霍恩谁有过一把左轮枪——”
“伊斯特布鲁克上校有一把,”圆圆说道,“是放在他放衣领的抽屉里的。”
“您怎么会知道,哈蒙太太?”
“巴特太太告诉我的,她是我家的日工。或者说明确点儿,一周来两次。她说,作为一个行伍出身的绅士,他自然有一把左轮枪,而且要是窃贼进家,他随手可以拿到枪。”
“她是什么时候跟您说的?”
“很久以前了。我想大概半年前吧。”
“伊斯特布鲁克上校?”科拉多克自言自语道。
“这很像打活动转盘上的靶子吧?”圆圆嘴里含着别针说道,“转呀转,然后每次打中的东西都不一样。”
“可不是嘛!”科拉多克呻吟道。
“有一天伊斯特布鲁克上校到过小围场送书。当时他也有可能给门上油。尽管他对去那儿的事儿直言不讳,可不像欣奇克利夫小姐。”
马普尔小姐轻轻咳了一声。“您得原谅我们所生活的这个时代,警督。”
科拉多克迷惑不解地望着她。
“毕竟,”马普尔小姐说,“您是警察,对吧?人们不可能什么都对警察讲,对吧?”
“我看不出为什么不能,”科拉多克道,“除非他们想隐瞒犯罪事实。”
“她指的是黄油,”圆圆说,一面奋力爬行着绕过一条桌腿,压住一张飘起来的纸,“用黄油和玉米去换母鸡,有时候是奶油——甚至有时候是一块咸肉。”
“把布莱克洛克小姐的便条拿给他看,”马普尔小姐说,“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可读起来像是第一流的神秘故事。”
“我把它搁哪儿了?您说的是这一张吗?简姨?”
马普尔小姐把便条拿过来,瞧了瞧。
“对,”她满意地说道,“就是这张。”
她把便条递给警督。
布莱克洛克小姐写道:
我作了一些调查咨询——是在星期四。三点以后的任何时间都行。
如果有我的,放在老地方。
圆圆吐出别针,哈哈大笑。马普尔小姐注意看着警督脸上的表情。
牧师的太太抢着解释:“星期四是附近的一个农场做黄油的日子。他们让关系好的人拿一点儿。通常都是欣奇克利夫小姐去取的,她同那儿的农民都很熟,我想这是因为她养猪。可这一切都是暗地里进行的,您知道,有点像本地的以物易物。一个人拿到奶油,然后送去一些黄瓜,或类似的东西——或者等杀猪的时候再加点儿什么别的。偶尔,一头牲口遇到意外事故,得销毁。哦,您懂这种事儿的。只是人们不能对警察直说。因为我估摸很多这样的以物易物交易是非法的——可谁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法律的事儿怪复杂的。但我料想是欣奇带着一磅奶油溜进小围场,然后把奶油放在了老地方。顺便说一下,老地方就是餐具柜下面装面粉的箱子。但里面并没有面粉。”
科拉多克叹了口气。
“我很高兴自己到你们这些女士这儿来了。”他说道。
“过去还有购布券呢,”圆圆说,“通常不能买卖,因为这样做会被别人看作不诚实。不能用来交换钱。可像巴特太太、芬奇太太和哈金斯太太这样的人,要是喜欢某件还不算太旧的漂亮羊毛衫或是冬装,就用购布券去支付,而不是用钱。”
“您最好别再跟我说下去了,”科拉多克道,“这全都是违法的。”
“那就不该有这些个愚蠢的法律。”圆圆说道,然后把别针又塞进嘴里,“当然啦,我可没干,因为朱利安不喜欢我干这种事儿,所以我就没干。但我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
一种绝望涌上警督的心头。
“这一切听起来竟是那么愉快和平常,”他说,“既好玩又简单。然而一个女人和男人被杀了,如果我不干点儿具体的事儿,还有一个女人可能要被杀。我暂时不去考虑皮普和艾玛,我现在要把注意力放在索妮亚身上。但愿我知道她是什么模样。这些信札里有一两张快照,但没有一张可能是她。”
“您怎么知道不可能是她?您知道她以前是什么模样吗?”
“她个子挺小,很黑,这是布莱克洛克小姐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