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犯(第5/8页)

“你大概输了多少?”贝雷帽男子边为他斟酒边问道。

他竖起了三根指头。

“三万日元?噢,损失惨重呀。”贝雷帽男子细眯着眼睛,望着对方,“你平时身上都带多少钱?”

“大概五张吧。”

“五张?是五万日元?好大的数目,真是阔绰啊!你的行情我们根本比不上。”贝雷帽男子感叹地说,嘴角还残留着啤酒泡沫,“果然是你的钱包饱满。”

“这是之前赢钱存下来的。”他边嚼着豆子边说道,“反正有赢有输,钱就这么来回转手嘛。”

“不,是你很会买。”贝雷帽男子称赞道。

门外已映出走动人群的身影了。

“等一下还买不买?”

“先休息一下,我得换换手气才行。”他把杯中啤酒一饮而尽后说道。

“你说要休息一下,是指今晚不上班吗?”

贝雷帽这样一说,他看了一下手表。

“糟糕,已经到了这时间?看来要迟到了,我得跟店里说一声。”

他站起来问女服务生哪里有电话,然后朝那个方向大步走去。贝雷帽男子目送他的背影,又为自己斟了啤酒。

他正在打电话。这里听不到他的讲话声,他起先是站着说话,接着慢慢佝着身子,把话筒紧贴在耳畔,像是专心聆听对方的交代。贝雷帽男子坐在这个位置,没办法看清楚他的表情。当然,这会儿发生了某些变化。

他放下话筒之后,愣站了一会儿,大约过了一分钟,他盯着墙壁的某处,动也不动。没多久,他突然惊跳似的转过身来,迈开大步走回贝雷帽男子的桌旁。

贝雷帽男子打量着他,但没看到他的表情变化。

“今晚我不去店里了。”

说到“变化”,就在这句话里。不过,贝雷帽男子简单地接受了这个说法。

“噢,你要休息?”

“嗯,总觉得没心情上班。”

“提不起精神?”

“有一点。您还要买吗?”

“买不买都无所谓。”贝雷帽男子语带含糊地回答道。

“我要回去了,很想再找个地方喝两杯。我先失陪了。”

“等我一下嘛。”贝雷帽男子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你不要这么冷淡,把我丢在这里嘛。我也觉得没什么兴致了,就跟你一起回去吧。”

“那就一起走吧。”

他的眼里掠过一丝锐光,但对方只急着喝掉最后一杯酒。

“好,我们走吧。”

比赛又开始了,扩音器又传来赛马的战况。售票处附近已人影稀疏。喜玛拉雅杉的树影已逐渐向下拉长,清洁工正在打扫地面。

他们并肩走出了赛马场大门,朝着出租车站的方向走去。

“去新宿。”他坐上车后,对司机说道。

“新宿?噢,你要在新宿喝吗?”贝雷帽男子坐在一旁问道。

“在那边喝比较自在。您去哪里?还是去银座吗?”

“嗯。”贝雷帽男子回答得不干脆,随即说,“算了,我也去新宿,跟你喝两杯,怎么样,不介意吧?”

“嗯,当然好啊。”他眼里的锐光消失了。

出租车在甲州街道上奔驰着,窗外的景色已逐渐披上暮色。

“您今天运气如何?”

“你是指赛马吗?”贝雷帽男子反问道。

“嗯,您今天赢了吗?”

“没有,从早上开始就没中过。”

“第四场次,您买了几号?”

“第四场次……”贝雷帽男子露出沉吟的表情,“我没什么印象,好像是三号和五号吧。”

“三号?啊,是‘日出’吗?它在紧要关头不幸落败了。”

贝雷帽男子听他这么一说,露出了释然的神情。

“那匹马在重要比赛上,都有优异的成绩。之前,中山赛马场下了雨,它得了冠军。那匹马起跑得很快。五号是‘峰光’吧?”

“是啊。”

“它得了第四名,比‘鹰一’落后了六匹马的距离。以那匹马的实力来说,它不应该落后那么多。您看过之前它在府中比赛的情形吗?”

“没有,那次我错过了。”

“它跟‘滨潮’仅一鼻之差。那匹马实力不差,但受到围挤就失常了,要看当天的状况而定。第五场次,您买了几号?”

“第五场次吗?”贝雷帽男子表情显现苦涩,“我好像买了二号。”

“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