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尔斯通的悲剧(第19/39页)
“好,接下来,我们来研究一下这张写着‘V.V.341’的卡片吧。看质地,这是一张粗纸制成的硬卡片。在你们庄园里是否有过这样的卡片?”
“我想没有,至少我从来都没见过。”
福尔摩斯踱着步子,走到写字台的前面,他从每一个墨水瓶里小心翼翼地蘸些墨水,并将它们洒到了吸墨纸上。
“我想,这张卡片绝对不是在这里写成的,”福尔摩斯说道,“这里的墨水都是黑色的,而那张卡片上的字却略带一些紫色,并且写的时候用的是粗笔尖,而这里的笔尖都是细的。我觉得,这张卡片应该是在别的地方写成的。艾姆斯,这上面的字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先生,我实在是一点儿也不清楚。”
“麦克先生,你认为呢?”
“我觉得这个有点像是某种秘密团体的名称,会不会跟道格拉斯先生前臂上的标记有什么关系呢?”
“我也这样认为。”怀特·梅森说道。
“好,我们可以把它当做一个假设。从这点出发,看看我们的问题有多少能说得通。我们假设那个团体派一个人来杀道格拉斯先生,他设法钻进了庄园,在屋子里等着道格拉斯先生,并用这支火枪打掉了他的脑袋,然后蹚过护城河逃跑了。那么,他之所以要在死者的身边留下这样一张卡片,无非只有一个目的:等到报纸上一登出来,这个团体的其他党徒就能知道,这个仇已经报了。这些事情都是连在一起的,完全可以说得通。那么,武器可有的是,为什么他单单挑选火枪呢?”
“是啊,这点说不通。”
“还有,那枚丢失的戒指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对呀。”
“看看时间,现在已经两点多了吧,可我们还是没有找到凶手。但是自从天亮之后,我想在这方圆四十英里之内,每一个警察都在寻找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外来人。”
“正是这样,福尔摩斯先生。”
“好。你有没有这样想过,如果他在附近有个藏身之地,或者是他事先准备好了一套替换的衣服呢,那他们现在不是已经把他放过了吗?”说着,福尔摩斯又走到了窗户旁边,用他的放大镜仔细地看了看窗台上的血迹,并说道,“明显得很,这是一个很宽的鞋印——大概是八字脚。真奇怪,不管是谁看见这个脚印,都会说这个鞋底的样式倒是不赖。但是,当然了,痕迹还是有点不清楚。这旁边的桌子底下放着的是什么呢?”
“是道格拉斯先生的哑铃,福尔摩斯先生。”艾姆斯回答道。
“什么?是哑铃?可是这里只有一个啊,另外一个哑铃在哪儿?”
“我不清楚,福尔摩斯先生。也许本来就只有这一个,我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过这东西了。”
“一个哑铃……”福尔摩斯陷入了沉思,这时,一阵剧烈的敲门声传来。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外表精干的人正探头看着我们。我一下子就猜出来了,这个人就是我之前听人讲过的塞西尔·巴克。他用极度傲慢的目光迅速扫视了大家一周。
“很抱歉,诸位,打断了你们的谈话,”巴克说道,“不过,你们或许应该听听最新的情况了。”
“最新的情况?是抓住凶手了吗?”
“哪有这样的好事。不过人们已经发现他的自行车了。这个家伙把他的自行车扔在这里了。请你们来看看,现在就放在大厅门外一百码的地方。”
我们往外走去,看见几个仆人和闲汉正站在马车道上检查那辆自行车,车子原本是藏在常青树丛里,后来才被人们发现的。这是一辆用得很旧的拉奇·惠特沃思牌的自行车,车子上溅上了很多泥浆,好像骑过很远的路。车座的后面有一个工具袋,里面有油壶和扳子等工具,可是车主究竟是谁,却还没什么线索。
“如果这些东西都曾登记并编号了,对警方就有很大帮助哩,”警官说道,“话说回来,现在咱们能找到这件东西,也的确应该谢天谢地了。就算我们弄不清他到底去了哪里,但至少我们能搞清楚他是从哪儿来的了。不过,这个家伙到底为何要丢下这辆车子呢?这倒是件怪事。他后来又是怎么走的呢?福尔摩斯先生,我们这件案子似乎越来越复杂了,根本看不出一点儿眉目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