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名誉的女祖先案(第5/8页)

乔治爵士没有把我们岛上这所房子也赌输掉的唯一原因就是他不能这样做:这座房子是限定继承的。它必须要传给他的长子。但我们也不能离开这里,因为我们无处可去。在他发达时交到的那些酒肉朋友早就抛弃了他,或许有关他实际上是个粗鄙之人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当他的孩子,我们的儿子,亲爱的查尔斯·乔治·亚历山大出生时,他连一句恭喜的话都没听到过。

小查尔斯既漂亮又开朗,我不值得拥有这么好的一个孩子。他是我继续生存下去的唯一理由。若是没有他,我恐怕早就跳入岛外的水域里了,哪怕万劫不复。露西,我真的担心我的孩子。尽管我们继续住在大宅中最远的一个厢房里,但乔治爵士还是说查尔斯不停的哭泣简直要使他发疯了。他给他的继承人带来的只有痛苦和残暴。我想他会把我们抛弃在这里,如果他敢的话。正如我的孩子一样,法律已将我的身体和灵魂全都绑缚在他身上,但我不能把查尔斯留下来,让他独自面对乔治爵士的坏脾气。乔治比我叔叔最狂暴的时候还要可怕二十倍。因此……我做了个计划,我不知道我是否可以依赖你的援助?

感谢你如基督般的仁慈行为,我是,

玛丽·伯恩韦尔,娘家姓霍尔德

1890年4月3日

我被震惊了。福尔摩斯信托看到这封信的话会高兴疯的。没有人知道玛丽·霍尔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现在看来我们很有可能马上就会知道了。

接下来是另一封信:

亲爱的露西:

我发现那个替我们送信的船夫对我的同情和仁慈与日俱增(尽管我需要急切地向你保证,我们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不正当的事情——他有妻子,而我有丈夫)。他和他的妻子结婚已有六年,却没有孩子,因此他提醒我,尽管我的现状有许多方面都不值得称道,但起码在这个方面可说是最为幸运的了。他本人给予我的逃跑计划以鼓励,为此我衷心地感谢他。

我是如此地感激,永远听候你的吩咐。

玛丽·伯恩韦尔,娘家姓霍尔德

5月5日

接下来是第三封信:

亲爱的露西:

我与一个我以前认为是敌人的人见了一面。我们的谈话得出了一个悲伤的结论,因此我必须改变自己的期望。我原以为我可以简单地乘坐蒸汽轮船离开这里,到达伦敦,抱着孩子去见我叔叔。在那里,我将恳求他的庇护。但经过那位人士的解释我才明白,法律对于我的丈夫非常有利。他可以把孩子从我身边带走,我肯定他会那样做的。

有了那位伟大的人作为盟友,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让我的船夫朋友伪造我和我的小小宝贝的死亡。一旦此事成功,我将化名埃布尔·布朗夫人登上汉普斯特德号,到伦敦码头去和你会合。我的盟友已设法将我的行李箱送上汉普斯特德号并寄送给你,船只将于下个星期二到达。

至于我的孩子……目前这段时间,他将与两个爱他的人待在一起,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他们会把小查尔斯当成自己的孩子养大。有了那位我本以为是敌人的人物帮助,我已设法确保他们不会因这一善行而受苦。我不敢在这里写出他们的名字,但如果时机合适,我会和盘托出的。

因此,我请你在6月10日到码头去找我。我乞求你,不要和我的叔叔或是我的堂兄阿瑟一起来。在我与他们见面之前,我必须先看看我自己能做成什么样。然后,如果上帝愿意的话,我们会找到一个办法,让我的儿子与他真正的家人重新团聚。

我的幸福现在系于你一念之间了。

M.

5月19日

接下来的一份文件是一份剪报,日期是1890年6月10日:

汉普斯特德号沉没

无一生还!

我怀着冰冷与沉重的心情阅读了这篇文章:汉普斯特德号在从肯特郡驶向泰晤士河口的航程中迅速进水并且沉没。它首先是向右舷倾斜,随后翻倒并沉没,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几分钟之内,所有的船员和乘客都未能逃出生天。我屏住呼吸,目光向下去寻找遇难乘客名单。

埃布尔·布朗夫人

我花了一小段时间来体会死亡。悲伤对我来说是如此熟悉,这是一种舒适的、已知的感觉。就像一个老伙伴——如果不能算是老朋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