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蛛案(第17/23页)

萧融道:“去掉你们的影子,其他的,据实上报,这个人我也要带回去。你呢?”

薛恕道:“我不会碍你的事,但我想把录音和照片用在该用的地方。”

萧融有些不好的预感:“该用的地方?”

薛恕目光闪闪:“对,我不会放过金蛛的。”

“你……”

“我会处理好的。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以马家一贯的手段,会在第一时间把他们制造的所谓证据曝光出去,之前几个法官和巡捕的黑料,迟印恒的胸章、血鞋都是如此,我想他们不会放过这只鹦鹉和这些照片的,当然还包括这把没来得及‘合理出现’的刀,我想记者们马上就要到了,如果不想被闪光灯晃瞎眼睛,就赶快逃吧,萧侦探。”

薛恕、薛小容、花如映、成勇、玉淑围坐在方桌前,盯着孙时手里的几粒药丸。

“这是巡捕从苏兰尸体上找到的药丸,盛在一个褐色玻璃小瓶里,药丸的样子和迟印恒平时用的胃药一模一样,应该是她从迟家老宅找到,准备拿去监狱给迟印恒的。巡捕本来打算把药把给迟印恒用,被萧侦探截下了。”孙时道,“这是一种叫‘裂心丸’的毒药,一粒足以致命,死状极像是心病发作,常人是看不出来的,法医验尸也很难发现蹊跷。”

薛恕道:“看来我们的对手办事很干净。苏兰为救迟印恒而自杀,如果迟印恒在狱中心病发作而死,这个折磨了巡捕房几个月案子就可以画上一个不太完美的句号。现在想想,迟印恒在狱中胃病发作也不是偶然,迟印恒发病——苏兰取药——发现照片——烧毁照片——白衣自刎——搜查老宅——鹦鹉回巢——案情‘明朗’——凶手病亡。金蛛安排的这一条线索清晰无比,刘肃和杜成湘应该会非常乐意接受。”

花如映道:“我去苏记酒馆看过,苏兰的积蓄、首饰都整理在一个木盒里,摆在迟印恒房间的书桌上,活像是安排后事的样子。另外,苏兰独自操持酒馆,掌柜后厨一把抓,平日里杀鸡宰鱼洗衣做饭,身上总有血腥味和油烟味,所以她睡前有熏香的习惯。”说着取出一束线香,“这是苏兰常用的最廉价的‘沫子香’,虽有些刺鼻,但香气很足,足够遮盖苏兰身上的味道,可是……”又取出一包香灰,“这是我从苏兰卧室香炉里取的灰——迷香的香灰。”

薛恕点头道:“看来有人把苏兰的沫子香换成了迷香,苏兰当晚中招昏迷,又把沫子香换了回去,却忘了处理香炉里的香灰。”

花如映道:“没错,这些香灰应该可以证明苏兰之死是他杀伪造成‘伪造他杀的自杀’,要交给小豹子吗?”

薛恕点点头,说道:“好,这种证据对他来说多多益善。我们现在来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薛小容兴奋地向前凑了凑,花如映望着一脸肃杀的薛恕,弯眉一蹙:“很久不见你这样了。”

薛恕一怔,忙咳了一声道:“还是那句话,我们手上不沾人命,所以需要找一个能结果金蛛的人。”

薛小容道:“草包司令申殿魁啊,如果那天金蛛篮子里的大印被人发现,也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了。”

薛恕轻轻叹了口气:“金蛛顺利地出了城,军印应该已经被他发现了,这步棋死了,不用再救。我觉得马彪是个比申殿魁更好的选择。”

薛小容猫也似的睁着圆圆的大眼睛:“马彪?他敢吗?”

花如映嘴角一挑:“离间?”

薛恕道:“对,离间,让马彪恨极了金蛛。”

花如映道:“除非让马一侬死在金蛛手里。”

薛恕道:“对呀,金蛛不是为迟印恒准备了一瓶药丸吗?我记得马一侬也有胃病。”

孙时点头道:“马一侬吃的也是调配好的药丸,比迟印恒的药贵得多,外观上……倒是相差不大,只是马一侬吃的药是一次两丸,迟印恒是一次一丸。”

薛恕道:“马公子残喘了这许多日子,也该上路了,金蛛准备的这些药实在是再好不过。”

花如映道:“马一侬在牢里住了两三个月了,马彪每隔一段日子,就会让黄冲去送一瓶药,我记得……后天又是送药的日子。”

薛小容一挺肚子道:“好啦,偷梁换柱是吧?这又是我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