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奎因的故事(第4/7页)

“没有异议。”警官说。

“实际上我们已经证实了这一点。让我们假设:有两个凶手,杀害马克的和杀害约翰的不是同一个人。那么第二个杀人者会选择那么不利的时机去实施犯罪吗?我指的是他知道马克是在有武器的职业警探的守卫下。不会的,只有那个不得已这么做的人才会去冒这个风险;要下手就得在这个时间,就得在那天夜里,就得在马克恢复知觉开口说话之前。所以我说,在论证上不能有逻辑或心理学意义上的弱点,我们对付的是一个罪犯。”

“没有人怀疑这一点。但是你怎么才能证明你的结论:是凶手而不是泽维尔医生留下方块杰克指控男孩们?”

“我马上就要说到这里。实际上,我并不是非得证明它不可。我们已经有凶手自己的坦白,在他杀了泽维尔医生陷害双胞胎之时。”

“坦白?”举座皆惊。

“行动胜过言语。我敢说,你们这些善良的人一旦知道马克·泽维尔死后,有人偷偷去撬存放着在泽维尔医生的书桌上发现的那副牌的保险柜后,一定会吃惊不小。”

“什么?”福尔摩斯医生惊讶地说,“我怎么不知道。”

“我们没有声张,医生。但在泽维尔被杀后,确实有人在起居室偷偷捯弄保险柜的锁。柜子里有什么?在泽维尔医生被杀现场发现的那副牌。而那一摞纸牌中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令某人认为有必要去撬锁呢?事实上,其中的方块杰克已经不在了。那么有谁知道这副牌中方块杰克已经不在了呢?只有两个人:马克·泽维尔和杀害约翰·泽维尔医生的凶手。马克·泽维尔已死,所以撬锁的人只能是凶手。

“那么凶手打开柜门的动机何在呢?他是要把那副牌偷走或是毁掉吗?都不是。”

“何以见得?”警官问。

“因为这所房子里的每个人都知道那柜子只有一把钥匙,里面只放有那副纸牌。最重要的是唯一的一把钥匙在你的掌握之中,爸。”埃勒里沉着脸笑了两声,“怎么证明凶手并不想偷取或毁掉纸牌呢?这与证据是互相说明的。假如凶手是想接触那副牌,他为什么不在你失去知觉时偷走钥匙?要知道你当时躺在马克·泽维尔卧室的地板上,想阻止他也不能。答案是他并不想要钥匙,也无意将手伸进柜门,既不想偷走也不想毁掉那副纸牌。”

“好吧,就算是这样——可看在上帝的分上,他要是不想打开柜门,为什么要撬锁呢?”

“非常切题的一问。唯一可能的回答是,他只是要唤起对那副牌的注意。就是他使用的玩具似的工具本身也证明了这一点。那小小的捅火棍对撬锁来说根本不够用,但若是唤起别人的注意则绰绰有余了。”

“太令人惊奇了。”史密斯哑着嗓子说。

“那是当然。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都是耍小聪明的诡计,想唤起我们对头一副牌的注意,让我们去重新检查那副牌并发现其中少了方块J。谁会有这样的动机呢?双胞胎吗,他们因这副牌而被怀疑。他们若要去捯弄那个柜子,也应该以毁掉那副牌为目的。而我刚才已经证实,撬锁者的意图在于唤起人们的注意——而这个世界上最不想让人注意那副牌的恰恰是双胞胎才对。所以说撬锁的不是双胞胎。而且我也已经说过,撬锁的人是凶手。所以,我可以再说一遍,双胞胎,不管是两兄弟还是其中之一,都不是凶手。所以,可以下结论,双胞胎是被凶手陷害的……这才是我说明问题最初的出发点。”

卡罗夫人长舒一口气,而卡罗兄弟则以毫不掩饰的崇敬目光仰望着埃勒里。

埃勒里站起身来,开始不停地走动。“凶手是谁?这个陷害者兼凶手是谁呢?”他用一种不自然的拉高了的声音提问道,“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可能点出罪犯的身份呢?回答是,有的;而且我刚刚已经说明了——”他的话锋轻轻一转,“再做什么补救已经太迟,但还是可以自我鼓励一下。”

“这么说你知道!”福里斯特小姐叫道。

“我当然知道,亲爱的姑娘。”

“谁?”博内斯吼道,“这该死的是谁?”他眼睛冒火,瘦骨嶙峋的拳头微微发抖。他闪动的目光更多地是投向史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