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奇怪的人们(第5/9页)
“你是什么意思,福里斯特小姐?”泽维尔医生慢慢地说,“有什么问题——”
奎因父子又交换了一下眼色。这些人不仅是保守着一个共同的秘密,而且相互之间还有小秘密。
姑娘把头一甩。“这不是我要说的意思,”她说着耸耸肩,“实在是因为没有什么——而且……”这表明她已后悔刚才开口说了那些话,“噢,算了吧,咱们来打扑克牌吧,或去玩点儿别的。”
马克·泽维尔快步走上前来,锐利的目光中似有几分冷酷,嘴巴也绷得很紧。“来吧,福里斯特小姐,”他的语气很强硬,“你心里肯定有事,我们最好还是了解一下。如果有什么人在这附近出没——”
“没错,”姑娘低声说,“正是如此。好吧,如果你们坚持的话,但我得预先道歉。这无疑是一种辩解……上星期,我——我丢失了某种东西。”
埃勒里似有觉察,泽维尔医生的受惊程度要甚于其他人。然后,福尔摩斯医生起身走向小圆桌去取香烟。
“丢失了某种东西?”泽维尔医生以一种含糊的声音问道。
房间里静得出奇,静得让埃勒里听出主人的呼吸声突然变大了。
“我是在一个早晨丢失它的,”福里斯特小姐低声说道,“我想那是上个星期五。我还想过是不是我放错地方了。我找了又找,可是再也找不回来了,就这样。也许我确实丢失了它。是的,我肯定我丢失了它。”她停止了告白。
很长时间没有人说话。后来是泽维尔太太严厉的声音:“行啦,行啦,孩子。你们知道这全是胡言乱语。你是说有人从你那里偷去了它,对吧?”
“噢,天哪!”福里斯特小姐高叫着把头猛地一抬,“我本不想说的,是你们让我现在说的。我确信的是,不是我丢失了它就是那个——那个奎因先生提到的男人潜入我的房间而且……而且取走了它。你们明白,不可能是有人——”
“我建议,”福尔摩斯医生结巴着说,“咱——咱们把这次迷人的谈话改到另外一个时间,怎么样?”
“是什么东西?”泽维尔医生用平静的声音问道。他的情绪已得到很好的控制。
“那东西贵重吗?”马克·泽维尔怒气冲冲地问。
“不,噢,不,”姑娘急切地说,“根本不值钱。在典当铺或——或诸如此类的地方连个镍币都换不来。只是一件家传的旧物,一枚银戒指。”
“一枚银戒指。”医生说着站了起来。埃勒里第一次注意到,此人的外表也有老态的地方:心力交瘁的身影。“萨拉,我相信你的眼光是非常苛刻的。这里有堕落到要当贼的人吗?这你应该知道。有吗?”
他们的目光短暂地相会,先把目光移开的是他。“关于这个,亲爱的,你永远都看不出来。”她轻柔地说。
奎因父子安静地坐着。这种有关偷窃行为的谈话,在眼下这种场合,的确让人难堪。埃勒里取下夹鼻眼镜,开始往更干净里擦——这是个不快活的女人!
“不。”医生显然是被激怒了,“既然福里斯特小姐说那戒指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那我看这不是贼干的。也可能是掉落在什么地方了,亲爱的,如果不是这样,那位神秘的出没者才有嫌疑。”
“是的,当然是这样,医生。”姑娘感激地说。
“除非你们容许不能宽恕的闯入。”埃勒里小声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过来,大家表情各异,连警官也皱起了眉头。埃勒里微笑着又把夹鼻眼镜戴上,“你们看,如果我们碰到的那个男人确定是个未知因素,并且与这所房子全无关系,那你们面对的局面就很奇怪了。”
“为什么,奎因先生?”泽维尔医生问得有些勉强。
“当然了,”埃勒里挥了挥手说,“这也是初步的看法。如果福里斯特小姐上星期五丢了戒指,那么那位潜行者从什么地方来又往什么地方去呢?换句话说,他总得有个落脚点吧;也许他的大本营是在沃斯奎瓦,比如说——”
“请说下去,奎因先生。”泽维尔医生说。
“像我已经说过的,你们面临的局面很特别。因为,既然那位大脸盘的先生既不是长生鸟,也不是来自地狱的魔鬼,”埃勒里接着说,“那么大火会像阻止我们父子一样有效地阻断他今晚的行程。最后他将发现——而且想必已经发现——自己无法离开这座山了。”他耸耸肩,“很无奈的局面。近处又没有其他住家,火又一时灭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