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录像带(第10/13页)
“哈哈,他是送牛奶的。我四叔临时借了辆车让他开。”贝乐笑着说。
张典看上去四十多岁,皮肤很白,穿得也非常体面,灰色西装,黑色领带,玳瑁框眼镜,名牌手表,白金戒指,身上还飘着淡淡的香水味,历晓天觉得无论从哪方面看,他都很像他老爸的律师。真不知道他是干吗的。
“是贝海青的亲属吗?”一见面,对方就文绉绉地问。
“对,我是。我就是刚才给您打电话的那位。”贝乐答道。
“那这位是……”张典的目光移向历晓天。
“我是他同学。”历晓天连忙道。
“同学?”张典轻轻皱了下眉,仿佛有点不乐意。但最后,不知是什么说服了他,他又露出了笑容,“同学是吧,那就一起坐吧。你们想喝什么?”
“白开水就行。”贝乐道。
历晓天推了下他,低声道:“怎么也得点杯可乐吧,我都快渴死了。”他口袋里还有一百块钱,不过他不想用,既然他们是跟这个看上去挺有钱的大人会面,为什么不让他请客?
“呵呵,那就给你们每人点一杯可乐,好不好?”张典笑着问。
“好的,谢谢。”贝乐道,并回头看了历晓天一眼。这回你该满意了吧,他仿佛在说。
给他们点完饮料后,张典好像突然进入了工作状态。他一本正经地打量了他们一番,随后,神情严肃地说:“在我们开始之前,能否先向我证明一件事?就是我在电话里说的,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是贝海青的儿子。”
“哦,我带来了。”贝乐从口袋里掏出一本褐色小硬抄递了过去,“这是我家的户口簿,您看吧,我爸妈和我的名字都在上面,这是我的学生证。”贝乐又把自己的学生证放在桌上。
张典皱着眉头,像个质量检验员般仔细查看了一遍户口簿和学生证。
“贝海青有几个兄弟?”他把证件递还给贝乐的时候问道。
“有四个兄弟。”
“贝海青的父亲是干什么的?他叫什么名字?”
“我爷爷叫贝见,再见的见,他是个跌打医生,在F镇开了家私人诊所。”
“听说贝海青的父亲曾经研制过一种消毒粉,他管那种粉叫什么?”
贝乐笑了起来,“我爷爷管它叫孔雀蓝。因为它是蓝色的。”
张典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吧,我相信你,现在说说你想知道什么。”
“张叔叔,你跟我爸到底是什么关系?”贝乐立刻问道。
“我跟他?其实我不认识他。”
“啊?”贝乐吃了一惊。
历晓天也很意外,不过他没吭声,现在这种情况,他觉得他还是少发表意见为妙。
“其实他认识的是我的委托人。”张典解释道。
委托人?
“你是个律师?”历晓天脱口而出。
“是的。”张典很有风度地朝他点了点头,接着又把目光转向贝乐,“我的委托人姓王,在这里我就不说他的名字了。他跟你父亲贝海青是朋友,据说他们已经认识十几年了,你母亲也是王先生介绍给你父亲的。”
“可我听我爸说,他是在一个舞会上认识我妈的。当时我妈跳舞跳得特别好看,他就上去请她跳舞,从那以后他们就认识了……这跟王先生有什么关系?”贝乐道。
“那次舞会是王先生召开的,好像是为了庆祝他太太的生日。”张典慢慢将自己的茶杯斟满,“你母亲是王先生朋友的女儿,那天正好也来参加舞会。”
“那就是说,我外公认识王先生,是不是?”贝乐道。
“是的。他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但自从你父母结婚后,你外公就跟王先生断绝了关系,他大概也在心里怪王先生吧。我想你应该知道,你外公不同意你父母的婚事。”
“可我外公从来没提起过。”贝乐嘟哝了一句。
这时,服务员送上两杯加了冰块的可乐,张典客气地招呼道:“来来,喝吧,别光顾着说话。”
历晓天毫不客气地喝了一大口。哇,好爽快!
“那我爸为什么要买三本古籍给王先生?”他听到贝乐又在提问。
“王先生平时没什么爱好,就爱收藏些小古玩什么的。那年的五月七日是他的六十岁生日,你父亲答应要送他一份礼物。”
“两万块买三本古籍,那是一份大礼哦?”历晓天在旁边插嘴了,喝过可乐后,他觉得嗓子舒服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