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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则跟踪的车果然开进了情人酒店。他一边放慢车速,一边眺望酒店大楼。他并不像上次那样亢奋,因为这次的女人不合他的口味。太胖了,容貌也低于平均水平——他做的事和跟踪狂半斤八两,却还有闲心给人家的长相打分。
跟到这儿就差不多了,友则决定回市政厅去。但他想稍微绕一段路,去上次撞见的那个年轻主妇家门口看看。他还记得,大门口挂着写有“WADA”字样的名牌。
于是他把车开进河边的住宅区,朝主妇家开去。周围净是些四四方方的小房子,仿佛是用乐高积木堆出来的。白色的墙壁,红色的屋顶,二楼都有凸窗。每栋房子的占地面积都不足四十坪,所以格局分外紧凑。反正这是只住一代人的商品房。梦野市没有房产商销售那种代代相传的祖宅。
他很快找到了那个主妇的家。红色的轻型车就停在车棚里。窗口拉着蕾丝窗帘,屋里好像没人。车开了过去。友则不禁怀疑,我这是在干什么蠢事?
他穿过住宅区,上了河岸边的土堤。主妇们带着孩子在河滩上玩耍。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在那儿,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
天空灰蒙蒙的,仿佛随时会有雪花飘落。裹成棉花包的孩子们欢快地跑来跑去。那女人站在一旁看着,和其他妈妈聊天。她和上次一样,戴了条粉红色的围巾,穿着白色的羽绒服。
车从人群前驶过。在场的人都朝他看过来。他也看了看那个女人,但视线没有停留太久,以免对方起疑。真不错,她的长相完全符合友则的喜好。可惜她已经结婚了,还有情人,不可能成为他的人。真想知道她的全名。姓氏是和田(WADA),那名字呢?
话说回来,他一个三十二岁的大男人,怎么就干起这种勾当了?离婚、丧偶的男人像没有尾巴的风筝似的,风轻轻一吹,就会原地打转。友则甚至对自己产生了怜悯。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见电话是牌友打来的,他把车停靠在路肩。对方问他今晚要不要去菲律宾酒馆。
“两万块就能带姑娘出台了。我们准备跟土木科的一起去,你要不要也来呀?”
说完,同事还在电话那头发出了猥琐的笑声:“嘻嘻嘻……”
“唔……”友则不禁苦笑。
住在梦野的男人都知道,有些菲律宾酒馆的陪酒女是卖身的。在地方上,卖淫嫖娼都没人管,因为嫖客里有不少公务员。
“行啊,那就去玩个痛快吧。”
友则附和道。他要逼自己表现得快活些。他想发泄心中的烦闷,哪怕只能轻松一小会儿。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发自内心地笑过了,他大概才有抑郁症呢。
“听说那家店从别处来了好些年轻姑娘,嘶——”同事调笑道。
友则忍俊不禁,心情也好些了。
成天一个人闷着又有什么用?既然每天都过得很单调,那就更应该找点乐子调剂调剂。
他踩下油门,准备回市政厅,不由得想,要是能遇上长得像她的女公关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