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卷饼杀手(第2/4页)

“我的新搭档,”她说,“亚历克斯·杜瓦蒂。”

“哦,”我对那人说,“幸会幸会。”

杜瓦蒂耸耸肩。“嗯,你好。”他说。

“哪种食物?”我问。

德博拉磨了磨牙。“我正查呢,”她说,“要是我们能知道他死前在哪儿吃饭,就有希望派人盯住那里,说不定能找到这个家伙。”

我迈步走到文斯身边,后者正在轻轻拨弄证物袋里那团油腻的白蜡纸。“全是油,”他说,“上面应该能有指纹,我想先找找看。按标准流程。”

“蠢货,我们已经有克莱因的指纹了,”德博拉说,“我要找凶手。”

塑料证物袋上粘了些凝固的油脂,泛着淡淡的酱色。尽管我不经常手拿食品包装纸,不足以百分百确定,但那东西看起来确实很眼熟。我弯腰打开袋子,仔细闻了闻。感冒药总算弄干了我的鼻子,袋子里气味浓重,绝对不会有错。“墨西哥卷饼。”我说。

“为健康干杯。”文斯说。

“你确定?”德博拉责问道,“那是墨西哥卷饼的包装纸?”

“千真万确,”我说,“我不可能认错那些香料的气味。”我拿起袋子,指出包装纸角落里一片黄色碎屑。“瞧那儿,那肯定是一片卷饼饼皮。”

“墨西哥卷饼,我的天,”文斯惊恐地说,“我们知道了些什么?”

“什么,”杜瓦蒂问,“塔可钟8那种吗?”

“包装纸上应该有商标,不是吗?”我说,“总之,我想那家店的包装纸是黄色的,很可能是规模较小的快餐店,午餐车也有可能。”

“好极了,”德博拉说,“这种店迈阿密起码有100万家。”

“而且都卖墨西哥卷饼,”文斯非常建设性地补充道,“我是说,呸。”

德博拉看看他。“你他妈的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痴,你知道吗?”她说。

“不,我不知道。”文斯高兴地回道。

“为什么是墨西哥卷饼?”杜瓦蒂问,“我是说,谁他妈会吃墨西哥卷饼?就是,拜托。”

“也许他没找到肉馅儿卷饼。”我说。

他一脸茫然地看着我。“肉馅儿什么?”他问。

“你能查出来这东西从哪儿来的吗?”黛比问,“你懂的,像是香料分析什么的?”

“黛比,看在上帝的分儿上,”我说,“这就是一份卷饼。卷饼差不多都一个样。”

“不,不一样,”德博拉说,“这些卷饼杀了一个警察。”

“卷饼杀手,”文斯说,“我喜欢。”

“说不定是个巢穴。”我说。德博拉一脸期待地看着我,而我只能耸耸肩。“你知道,流言有时会传得满天飞,像是曼尼9的汉堡最好吃,希达尔戈的消夜全市最棒什么的。”

“是,可这是墨西哥卷饼,”文斯说,“我说真的呢。”

“好吧,也许因为它们很便宜,”我说,“或者做卷饼的女孩儿穿着系带式比基尼。”

“我知道一家这么干的午餐车,”杜瓦蒂说,“非常漂亮的一个女人,穿着一身比基尼。主要供应建筑工地,生意做得很大,相信我,就靠彰显她的乳房。”

“我简直不敢相信你们这群浑球儿,”黛比说,“为什么对话总是以‘乳房’收尾?”

“并不总是,有时还以‘屁股’收尾。”文斯显然想把“屁股”再拉回对话中。我不禁怀疑这里是不是安了台隐蔽摄像机,每次我们说出关键词,满脸假笑的游戏节目主持人就会拿出一个奖品。

“我们可以到处打听一下,”杜瓦蒂说,“看看有没有其他警探在谈论一个不错的墨西哥卷饼店。”

“或者不错的乳房。”文斯说。

德博拉没搭理他,他真该对此感激不尽。“看看你们能从包装纸上找到什么。”说完,她转身大步迈出实验室。杜瓦蒂站直身子,朝我们点点头,跟她一起走了。

我目送他们离开。接着文斯朝我眨眨眼,也匆匆走出房间,嘴里好像在咕哝着什么跟反应物有关的东西。一时间屋里只剩我一个人坐在那儿。衬衫依然很潮,我非常生卡米拉·菲格的气。她当时就站在我身后,从安全的角度来说她靠得实在太近了,我根本想不出任何贴那么近的理由。更糟的是,我本该注意到有人离我暴露在外的后背那么近。要知道对方可能是架着乌兹冲锋枪的毒枭,或者手拿大砍刀的疯狂园丁,或者其他任何与那杯不幸的咖啡一样致命的东西。在你真正需要黑夜行者的时候,他在哪儿呢?如今我穿着湿衬衫坐在阴冷的实验室里,我相当确定这对我早已脆弱不堪的健康而言毫无帮助。仿佛要强调这一点似的,我感到一个喷嚏呼之欲出,差点儿没赶在它爆发前拿纸巾捂住鼻子。感冒药——呸,骗子。一文不值,与这悲惨世界里其他所有东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