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第13/18页)

面对如此这般的“侠骨柔肠”,我忍无可忍只好进行干预了:

“毫无道理对它使坏!可怜的家伙没有损害我们一根毫毛!”

“您看到它的头没有?”伊娃说。“简直是巴斯克维尔的旱獭(16)!”

“如果它让你们害怕,用床单把它蒙起来就是了,”我回答道。“然后给它找一个地方把它关起来,等待救兵到来。”

“好主意!”迈克哥纳罕称赞道。“谢谢您挺身而出甘当志愿者,奥黛丽!”

多洛雷斯·马诺莱特致圣—弗若修道院院长的信

一只怪物躲在我的浴室内!弄得我无地自容!我的全部隐私全公开在团队面前,他们任意踩踏我的地毯,伊娃一边抚摸我的细软内衣一边讽刺挖苦,就连年轻的奥黛丽和奥斯卡也合伙教训我!

女服务生一心一意照顾落难的旱獭,但大家都明白她实际上打算关押的是什么动物!准没错:奥斯卡听命荷尔蒙摆布,自愿提供帮助。就这样,两个小年轻投入了保护大自然错误的行动中去……我就不说我当时真希望他们被旱獭咬一口,因为要像爱自己一样爱身边的人,但只要用爪挠一挠就会让他们变得实际起来……竟然要过一个小时才能看到他们出来!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在房间里干了什么?您作为一个神职人员,我不要求您浮想这种事,但奥斯卡满脸傻笑分明己经露出了破绽……为了表示我对他们的交配不感兴趣,我就要求女服务生在为我们进餐服务时要先洗手,千万别让我的宝贝染上霍乱病菌。您知道吗,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敢回答我什么?她说星期六是她的节假日!

像这个样子,神父,当文化被埋葬(被雪埋葬吧?),文明的末日也就不远了。

阿门。

啊对了,我忘了一件事情!我用蜡油美甲时,种种问题不期而至,脑海里突然闪出这个念头:继今天早上罗德里格兹暴死楼梯和我不得不冲凉水澡之后,今天下午我们又经历了第三场灾难,您肯定不会相信:第二个福迷己在劫难逃!一个非基督灵魂乐于降低竟争的激烈程度……啊,有那么一些人灵魂阴暗!

5月5日 星期六

本杰明·卢夫斯最近一次旅行可以说是默默无闻地跟随杜里厄教授,傍晚时分出发,夜间到达,虽然在我们当中他只是一闪而过的亮光,却值得铭记在记忆里。可是,这里几乎没有人想起他……

由于卢夫斯只是一位大学生,还没有资格登上学术殿堂,他不在现场也没人在意,更没人感到不安,直到我和奥斯卡把旱獭藏在罗德里格兹原来住的客房里保护起来,为它准备好吃喝的东西后,才下楼来。根据他们的口味,认为我们“在房间里驯服旱獭这出戏”持续的时间有点长,无精打采的中老年男子想入非非进行含沙射影,待他们的兴趣一过,我萌生了一个主意,我们可以就此开展一次调查研究。大家都嘲笑女服务生紧张的样子,迈克哥纳罕还自荐要帮她放松一下,可当我们最终发现尸体后,心怀鬼胎使坏的人就所剩无几了……

卢夫斯最后所处的地方,我周围的知识分子们是可以想到的,他们对这个奇幻空间有所耳闻,那些人似乎都来自另一个星球,生活就是在成套的组合设备里拉练肌腱,挥汗如雨:原来是一个健身房。

这么说来本杰明·卢夫斯是在进行体育锻炼?先不管这样一个词可能激起普通学人的反感,事实明摆着:根据他那相扑选手的身材,卢夫斯绝对是健身的新手。难道是他那五颜六色的奇装异服歪曲了我们对他真实计划的判断?实际上,进入健身房,只要更贴近一点看看眼前的画面,就能发现杜里厄的学生惊人的自我挑战:血肉之躯想要和动感单车融为一体。

人与车深情地拥抱在一起直躺在地上,如胶似漆,羞得我们差点扭头不敢正视一眼。大腿和车把勾搭,嘴巴与蹬板吻合,车座同胳膊纠缠,人机杂交的半圆展示,淫秽与迷幻兼容,玻璃眼球和闪亮的计程表盘眉来眼去。风流韵事甚至转向到第三方,因为安在强壮底盘上的一个哑铃架加入了人车交战的游戏。各种尺寸和重量的哑铃撒遍交欢大厅的地面,划船机前激情澎湃的欢腾雀跃历历在目,还有二头肌训练器和一部腹肌训练器在暗送秋波。场景见所未见,简直可以说有点性感,但那里却有一个水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