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小丑(第16/18页)
“嗯,有可能。”
“我记得文章里说过了中之岱站后暴风雪忽然完全停止,由于并无当时的时刻表,现在已无从得知列车经过中之岱车站是什么时间,毕竟,札沼线的这一段铁道,目前已不存在了。”
“是的。”
“函馆本线十一班列车上的被害者身份查出来了吗?”
“查出来了,被害者是旭川当地的暴力组织成员,调查记录上写明其绰号是‘炮弹’。”
“这么说,是暴力组织间的火并?”
“不,好像不是。”
“只死了一个人?”
“是的,姓名也知道,是荒正公一,当时住在旭川市内。”
“说不是黑道火并的理由是什么?”
“最主要是,那种地方不太可能有几个暴力组织并存,而且,在昭和三十年代初期,从未发生过类似的事件。”
“是吗?”
“那边的局势算是稳定……正因如此,这桩暴力组织成员命案的动机迄今依然不明,凶手也不明。”
“这位被害者从哪里搭乘这班列车也查不出来了?”
“不,男人口袋里有车票,是小樽至旭川的区间票,所以男人被推测是从小樽上车,还有……”
“最终推定的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这个嘛,接获报案,旭川警局的刑事在旭川车站等待。第十一班次列车抵达旭川后,在二十时二十分进行验尸,依体温下降等因素判定死亡大约已超过了两小时。”
“比二十点二十分早两小时,也就是十八时二十分?”
“是的。十八时二十分的话,第十一班次列车行驶于奈井江和丰沼一带,依列车时刻表,第十一班次列车是十八时二十二分自丰沼车站开出,十八时十五分自奈井江车站开出。”
“调查记录上也写明了第十一班次列车的停站时间?”
“不,警方只是依列车时刻表推测。被害者荒正公一自小樽搭乘第十一班次列车,时间是十五时,之后在奈井江、丰沼一带被射杀,在经过神居古潭车站后被乘客发现。”
“原来如此。”吉敷边听牛越说明边用手指指着列车时刻表的路线图。
“这位姓荒正的人在昭和三十二年一月二十九日的行踪调查过吗?”吉敷问。
“不,没有,在小樽市内也未找到目击者。警方向暴力组织查访,头目和同伙都表示不知道荒正前往小樽的理由。”
“确定他是去小樽吗?”
“不,他们也推称不知,警方只是依车票推测。”
“这又是奇怪的事件哩!”
“嗯,当时警方也束手无策。一方面没有人对荒正有行凶的动机,另一方面他在组织里也没有仇家。荒正虽非品行特别端正的男人,但不能算很差劲的恶徒,由调查得知,他不是会因怀恨而遭杀害的人……警方在一筹莫展的情况下,便猜测也许是他在途中与谁发生冲突而……”
“但他是被枪杀的,对吧?可能只是与人冲突吗?”
“问题就在这里。”
“手枪是荒正的吗?”
“不,组织里的人都说不是。当然,他们也有说谎的可能。”
“是的。”
“另外,有趣的是,荒正被杀害之后不久,他所属的组织解散了。”
“解散?这……原因何在?”
“警方没有后来的记录,但也许因为有人被杀而遭受打击,改邪归正了吧!”
吉敷笑了笑。
“有这样的暴力组织吗?”
“吉敷,这边的暴力组织就是那么一回事,成员大多只是营造厂的一些工人。”
“你所谓的该暴力组织,表面上挂着营造厂的招牌?”
“不错,兼营建筑和不动产交易之类。”
“哦……”吉敷叹了口气。
同一天的同一时刻发生杀人事件,这虽然有趣,却可能是八杆子打不着的,而且事件发生的地点相距太远了——是行驶在另一条铁道上的另一列车里。
即使并非同一列车,至少也应该是发生在札沼线沿线某处——但两桩事件距离太远了!
“牛越,你认为这两者之间有所关联吗?”吉敷问。坦白说,他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并预料牛越应该与自己有相同的心情,会回答“很难说”。
但牛越的回答却出乎意料。他用平静的语气肯定地回答:“我认为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