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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经下山了,雨后的夕阳余晖残留在天际,远处的米子机场成为红色天空里的剪影。

吉敷找到这里的站务人员,询问发现右脚时的情形,得到的答案和他想象的一样。接着,他又指着远处的米子机场问站务人员:“如果要去机场的话,是不是在这里下车?”

站务人员表示不是,并且告诉他:“去那个机场的话,从下一站的中滨车站下车比较近。没有人为了要去机场而在这个车站下车。”

大筱津看来没有可以投宿的旅店,吉敷只好回到米子。因为已经没有时间再去皆生温泉,也为了早点和石田取得联络,他便找了车站附近的一家商务旅馆,订了一个房间。进入房间后,他连澡也没冲,脱下外套挂在衣架后,只松了松领带就打电话到鸟取警署。虽然已经快九点了,但石田仍然在。

吉敷先问是否已经找到头部,石田说还没有。这个回答让吉敷有点意外,他以为应该已经找到头部了。不过,现在还没有找到也没有关系,因为他认为可以从时刻表上的线索找到头部在哪个车站。

图五

当他再问七个尸块是否为同一个人时,石田给出的答案是肯定的。那是一个年龄在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的女性,血型是ABO式中的B,q式中的q,而各个截断面也都吻合,可以证明是同一个人。此外,肢解尸体的器具好像是木工用的小型锯条。石田又说明了直接死因是勒毙,是先被细绳子之类的东西勒死之后才被分尸的。

“推定的死亡时间呢?”

“前一天,也就是四月十九日的晚上六点到八点之间。”石田回答。

吉敷坐在单人床上,快速翻阅着放在膝盖上的列车时刻表。十八点到二十点……此时“出云一号”还行走在东海道本线的东京到沼津之间。十八点十五分从东京开出来的卧铺特快车会在二十点五分抵达沼津,并且停留两分钟,途中停靠横滨、热海等站。也就是说,列车抵达沼津前的这段时间在受害女性的推定死亡时间范围内。那么,这个女人是在列车行驶于东京和沼津之间时遇害并且被分尸的吗?

“东京和沼津之间吗……”吉敷不自觉地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石田问。

于是吉敷便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吉敷述说的过程中,石田曾请他暂停,也去拿了列车时刻表来看,然后一边做笔记,一边听吉敷的说明。听完吉敷的说明,石田在电话的另一端频频点头。

“唔……是这样的啊!原来如此!”他很佩服似的说。

“怎么样?你觉得有此可能吧?”

“有可能!虽然现在还不能断定,但是你的推断很合理。对了,刚才我这边得到消息,目前东京车站内的报亭确实有卖那两种装尸块的纸袋。”

“东京车站吗?那么已经从报亭那边掌握到什么线索了吗?”

“不,进展没有那么快。因为凶手并不是在同一个地方同时买六个纸袋的。他应该是在不同的地方一个个分别买的,所以报亭的人不可能记得谁来买了纸袋。东京车站内有许多报亭啊!”

“说的也是。”

“不过,这个案件总算有点头绪了。谢谢你。”石田的声音变得明朗多了。

“没什么。”吉敷回答。

“那事情就是这样的:开往滨田的‘出云一号’列车上,凶手突发性地杀死了一个女人,并且想出了把她分尸,然后沿途丢弃在不同的支线列车中的弃尸方法。可是,他这样不是反而更容易被发现吗?”

“不,我的想法有点不同。尸体是用锯条肢解的,但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听到‘出云一号’列车有任何不寻常现象的消息,可见凶手连血迹的处理都考虑到了。从这点来看,我们可以认定凶手绝对做了相当周全的事前准备。除了必要的工具外,大概连卧铺列车内个人包厢的地板上也全铺上了塑料布吧?

“手提纸袋的事也一定是有计划的,绝对不是临时想到的。如果是突发性的杀人后想毁尸灭迹的话,有可能在‘出云一号’上临时找来六个那种手提纸袋吗?就算能临时找到,在寻找纸袋的过程中也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对犯人而言,这是很危险的。同时买六个手提袋也一样会让人起疑。还有,纸袋的外面包裹一层塑料布的理由就是为了具备良好的防水性,袋子里黑色塑料袋的用意也是如此。这两种东西都很容易得到,但是在列车上就未必如此了,所以说犯人应该是事先就准备好那些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