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第5/7页)
“恕我直言,您没有保证人,虽然我相信您的为人,但坦白说,我还是有点担心。总归一句,您若违约的话,我就要向您收取两倍的定金。怎么样?我们就这样谈定吧。”
元子心想,得趁长谷川改变“卖意”之前把握机会,便同意了这个条件。
从“自己的资金”两亿四千八百万日元中扣掉买价,若去掉零头以一亿九千四百万日元计算,尚余五千四百万日元⋯⋯
自从跟长谷川庄治谈妥买下鲁丹俱乐部之后,元子的脑海中不停地计算着。
手头上若有五千四百万日元,周转金便不成问题,同时还足够支付新请来的一流小姐的签约金和定金。这样经营下去,短期内无须花钱装潢,而且又是亲自经营,从每天的营业额即可筹出周转金。店内的装潢一年后处理也不迟,她打算把付给长谷川的一亿九千四百万日元分五年摊提。她自信可以赚到这些钱,便豪迈地同意这笔买卖。
不过,在两亿四千八百万日元的自己的资金之中,还包括卖掉尚在营业的卡露内的两千万日元。元子答应一个半月后付给长谷川一亿九千四百万日元,每经过一天,期限便逼近而来。只剩下四十天,她必须尽早找到卡露内的买家。
说到酒吧的买卖,几乎以顶让经营权的买卖居多,在银座就有好几家居中斡旋的房屋中介商。由于卡露内规模不大,不像是鲁丹俱乐部那样的超级豪华酒吧,即使同业间听到它要出让的消息,也不会特别惊讶。毕竟它只不过是间七名小姐坐台,外加一名调酒师的小店,就算有员工闻讯想离职,也无关紧要。
而且元子之所以卖掉卡露内,是为了买下鲁丹俱乐部那样的豪华酒吧,可说是大展宏图,她倒希望同业间都可以知道这个消息。
“卡露内要卖两千万日元⋯⋯”房屋中介商听完来访的元子报出这个价钱后,神情严肃地思索着。
“其实,我是想卖三千万日元,但我没这样开价,是因为我急着求现。”
元子在房屋中介商面前没有说出鲁丹俱乐部的名称,只说想买间“超级豪华的俱乐部”,因为她怕不这样表态,会被对方看扁。
“噢,是吗?恭喜您啊!”
房屋中介商知道元子所言不假,旋即表示祝贺之意。接着,他似乎在寻思到底是哪家高级俱乐部,不过他再怎么猜想,也不会想到鲁丹俱乐部。因为鲁丹俱乐部与卡露内的等级差距太大,它的生意多么兴隆!
房屋中介商翻阅着账簿,上面记载了买卖交易的数据。他戴着老花眼镜逐页审视着,过了一会儿,拿下眼镜说道:“目前有两个买家愿意以两千万日元顶下,怎么样?您要不要交涉看看?”
“拜托您了。”
“如果您急着求现,在议价上可能比较不利,对方把价钱砍到一千五百万日元都有可能。”
“刚才我已经说过,其实我想以三千万日元卖掉卡露内,它绝对值这个价钱。”
“可是,您现在急需用钱,说什么都得让步才行。这跟站稳脚步与买家交涉的情况不同。”
“好吧,那么请您以一千八百万日元为底线尽快跟对方交涉。”
总之元子现在急需现金,折让两百万日元也无可奈何。
房屋中介商和元子一起来到卡露内,仔细打量着店内,又摊开图面比对。由于白天没有客人,元子自报店里的营业额时多加了一成。之后他回答说三四天后再来,便转身离去了。
元子心想,这次交易八成会成功。银座的酒吧更替得非常快速,许多店即使挂同样的招牌,其实已经换了好几任老板。而这些上场的新老板大都以陪酒小姐居多,她们抓住来店里的“恩客”当金主出资。
大多数小姐的愿望就是有天能在银座当上酒吧的妈妈桑,她们渴望被人叫声“妈妈桑”,成为名副其实的老板娘。有些人表面上被称为妈妈桑,其实是受雇领薪,没有真正的实权。
元子认为以卡露内那样的格局,应该可以卖到两千万甚至三千万日元,她希望用这笔钱作为桥头堡,扩大酒吧的规模。房屋中介商说,目前有两个买家询价,但以她开出的条件,但肯定还有更多愿意交涉的买家。
元子基于个人品位对卡露内的店内装潢下过工夫。客人也曾大力称赞店里的格局稳重大方,她对此很引以为傲,买家来店里一看肯定会非常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