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犯是谁(第8/18页)
“确实如此。照你这么说是有点儿奇怪。但是,盗贼为何要不辞辛苦地这么做呢?有意义吗?”
“当然有啦。你可以这么想。”
弘一君像夏洛克·福尔摩斯一样不想说出结论。他平时就有这种习惯。
尽管脸色苍白、气息不定,受伤的脚上还绑着绷带,时不时因疼痛皱紧眉头,但一谈到侦探的话题,弘一君马上显示出特殊的热情。而且,身为这次事件的受害者,他似乎还感到事件背后隐藏了可怕的阴谋。他如此认真也并非没有道理。
“第二个不可思议的疑点是,被盗品只有金制物品,盗贼对现金丝毫不感兴趣。我听到这个情况的时候,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人。我们这个地方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个秘密。现在可能连波多野警部也没有注意到他。”
“也是我不知道的人了?”
“当然不知道。我的朋友中,只有甲田君一个人知道。以前我曾经和他说过。”
“到底是谁?这个人就是罪犯吗?”
“不是的。所以我没把这个人告诉波多野警部。即使对你说也没有用。这不过是我一时的猜测,也许弄错了。因为如果是那个人的话,其他的疑点就无法解释了。”
说完,他继续闭上了眼睛。真让人焦急。可是又没办法,因为从他的推理来看确实比我高明。
我抱着照顾病人的心理,耐心地等待。不久,他终于睁大双眼,瞳孔闪闪发亮。
“你说被盗的金制物品中什么东西最大。大概是那个座钟吧。有多大呢?差不多高五寸、长宽各三寸。重五百钱左右。”
“我记不太清楚。听你父亲跟我讲,好像是这样的。可是,座钟的大小和重量同案件有什么关系呢?你讲的好奇怪。”
我伸手摸他的脑门,怀疑他是不是发高烧了。但是看脸色非常兴奋,不像发烧的样子。
“这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好不容易才注意到。被盗品的大小和重量都含有重大的意义。”
“你是说盗贼能否搬得动的问题吗?”
事后看来,我这话问得太愚蠢了。他不回答,又接着说起古怪的话来。
“松村君,你转过身取出花瓶里的花,然后把空花瓶朝窗外的围墙方向用力扔出去看看,好吗?”
这个命令太荒唐了。花瓶是一件高五寸的瓷器物品,没什么特别之处。
“你在说什么啊?这么做,花瓶不是会碎吗!”
我真以为弘一君的头脑有问题了。
“没关系。反正是从我家拿来的。快扔!”
我还在犹豫,他已经急得快从床上蹦起来了。那样可就对身体不好了。医生说过病人连动都不能动的。
为了不影响病人的情绪,我照他的话去做。我瞄准窗外三四张榻榻米远的水泥围墙,用尽平生力气扔出花瓶。花瓶被扔到围墙上,砸得粉碎。
弘一君抬头看了看破碎的花瓶后,才显出安心的样子。
继而颓然地恢复到原来的姿势。
“好,好,这样就好!谢谢。”
一副满不在乎的口气。我听到刚才的碎声,反而害怕有人会责怪。
“说起常爷的奇怪举动……”
弘一君突然转换话题。我总觉得他的思维缺乏统一,所以替他担心起来。
“我认为就是此次犯罪事件最有力的线索。”
他继续说,根本不在意我脸上的反应。
“当大家都跑到书房时,只有常爷一个人走到窗边坐下。很有意思哦。松村君,你明白了吗?这里面肯定有原因的。常爷又没有精神错乱,没道理那样做的。”
“不用说是有原因的吧。不过,我猜不到。”
我有些不高兴,粗鲁地回答。
“我想我猜到了,”弘一君嘿嘿一笑,“你想想看第二天早晨常爷做过什么事。”
“第二天早晨?常爷?”
我难以揣摩他的用意。
“什么呀,你不是正好看到了吗?你光想着赤井的事情,没留意到罢了。瞧,你刚才提到过的,说赤井朝别馆的对面张望。”
“是,很奇怪的。”
“你不要想岔了。你没觉得赤井张望的不是别的,正是常爷吗?”
“原来是这样啊。”
赤井先生好像确实是在注视常爷的举动。
“你说常爷当时正在收拾花坛。可是,现在这个时候既没有花开,又不是播种的季节。收拾花坛不奇怪吗?你可以试着想他在做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