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测试(第3/10页)
确定老妇人断气后,蕗屋把尸体横放在地,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屏风上的刮痕。但仔细考虑过后,又觉得根本没必要担心,这刮痕什么都证明不了。于是他走到佛龛前,抓住松树根部,连带着土块轻而易举地从花盆里拔了出来。不出所料,花盆底部果然放着一个油纸包。他不慌不忙地打开纸包,从右侧衣兜掏出一个崭新的大钱夹,放了一半纸币(足足有五千元)进去,随后又把钱夹放回原来的衣兜,把剩余的纸币用油纸包好,原样藏回花盆底部。他这么做自然是为了掩盖钱财被盗的痕迹。除了老妇人自己,没人知道她的存款究竟有多少,即便少了一半,也不会有人起疑。
随后,他团起一旁的坐垫,塞进老妇人胸前(为了防止鲜血四处飞溅),从右侧裤袋掏出一把大折刀,展开刀刃,对准心脏“扑哧”一声刺下,用力剜了一下才拔出来。随后又用坐垫把刀上的血擦拭干净,收回了裤袋里。因为他觉得,单单只是勒死或许还有可能活过来,如此补上一刀便没有了后顾之忧。要说为何不一开始就用刀,那是因为他担心自己的衣服会溅上血迹。
在此有必要对他装钱的钱夹和刚才那把大折刀作一下说明。这两件东西是他专门为了作案,从某个庙会的露天小摊上买来的,他特意在庙会最热闹时选了一个客人最多的摊位,按照标示的价格扔下钱便拿起东西迅速离开,摊位老板和众多客人甚至来不及记住他的相貌。而且这两件东西都极为普通,完全看不出带有什么目的性。
蕗屋格外谨慎地确认没留下任何线索,甚至不忘拉上拉门,慢慢走到房门口。他边系鞋带,边考虑了一下脚印的问题。这一点更无须担心,门口是坚硬的水泥地,连日来天气晴好,街道上也十分干燥。接下来只剩拉开格子门走出去而已。不过,如果在此出了什么纰漏,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他竖起耳朵,颇具耐心地试图听清街道上的脚步声……外面鸦雀无声。只听得到某户人家传出“叮叮咚咚”的钢琴声,一派恬静。他横下心,轻轻拉开格子门,像个刚刚告辞离开的客人似的,若无其事地走到了街上。如他所料,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那一片住宅区的街道都很冷清。距老妇人家四五百米处有一面神社的古老石墙,临着街延伸出去好长一段距离。蕗屋确定四下无人后,把作案凶器大折刀和染了血的手套从石墙缝隙丢了进去。随后溜溜达达地朝着附近一个散步经常路过的小公园走去。他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一脸悠闲地看着孩子们荡秋千,就这样待了好长一段时间。
回家途中,他顺路去了趟警署。“我刚才捡到一个钱夹,见里面装了很多张百元大钞,所以交到这里来。”
说着,他递过那个钱夹。对于警察的提问,他一一回答了拾到钱夹的时间地点(当然是适当编造的),以及自己的姓名住址(这是真实的)。之后领到一张写有他姓名以及拾款金额等信息的回执。原来如此,这是一个相当迂回的办法,不过却绝对安全。老妇人的钱(没有人知道少了一半)还放在原地,所以这个钱夹的失主绝不可能出现。一年之后这笔钱必定会落到蕗屋手里,届时他就可以随心所欲地使用。他经过深思熟虑才最终决定使用这一方法。假如把这笔钱藏到某处,或许会被什么人偶然取走。自己拿着?自然相当危险。另外,即便老妇人的纸币是连号的,此种做法也完全不必担心会被发现(不过已经仔细检查过纸币,基本无须担心)。
“神仙都不会想到,竟有人把自己偷的东西上交给警察吧。”
他强忍住笑意,心下如此想道。
第二天,蕗屋在寄住的房间里,如往常一样从安睡中醒来。边打哈欠,边翻开送到枕边的报纸,浏览社会版面。不想竟看到了一则意外报道,略微吃了一惊。不过这并非他所担心的那件事,反而对他来说是件意料之外的幸事。报上写道,他的朋友斋藤被当作犯罪嫌疑人逮捕,遭到怀疑的理由是他持有与自身身份不符的大笔现金。
“我是斋藤关系最好的朋友,此时应该出面,去警署询问一番才显得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