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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争朝夕,没有犹豫或害怕。”奥特姆平静地说,“好吧,算我错了。”
乔躲开了,就像是一根在风中摇摆的树枝,“这算是道歉?”
“我爸爸也说过,永远不要道歉,因为这是一种示弱。”
“我也痛恨道歉,不得不说对不起是件糟糕的事,”乔说。她的语气里留有余地,让奥特姆可以听到,可是……
“我是太惊慌失措了,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奥特姆说,“你没事吧?”
这算是道歉吧。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乔只能接受。
“我没事,”乔说,“你也没事吧?虽然你的屁股一定是痛极了。”
“我觉得我的神经已经着火了,”奥特姆的声音浑厚起来,“现在我爸爸的飞机已经降落了,不懂他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也许吧。”
她们骑着马。乔在考虑该如何切入她必须告诉奥特姆的话题,而又不引起她的恐慌。这个女孩已经几乎要爆炸了。
“告诉我坏牛仔的事情吧。”
奥特姆的身体僵硬了起来,“你为什么关心这个?”
“这个”,不是“他”。
“这个周末派对的计划是为了能让你打败他。边缘冒险集团和你爸爸组织了这场游戏,让你可以找到打败他的途径。”
她用了过去时以增加谈话的距离感,不想用现在时吓到她,起码目前还不想。
她补充道:“这场游戏原本是模拟现实场景,这点可能很重要。”
奥特姆的肩膀抬了起来,肩胛骨从她后面的毛衣里突了出来,就像只鸟一样。乔能感觉到她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自己作战——压制住了那种想痛哭、想尖叫的冲动。那些沙砾、那些她多年前埋藏在地下室的垃圾,这些还不是整个故事的顶层。
“我爸爸从来不相信我说那是个坏家伙。”奥特姆说。
“你爸爸见过那个人吗?”
“他说他不记得了,但我敢肯定,他见过。”
乔的双臂贴着奥特姆的肋骨,紧紧地抱着她,“忠诚马”快步穿过了树林,“他是在一场生日派对上见过那个坏家伙的吗?”
“不,好像是在某个人的开放式大房子里。那是在7月4日,一个周末。在一片大草坪上的鸡尾酒会和槌球赛,小孩子们骑着小马。凯斯·厄本为大人们进行了一场私人表演。”
奥特姆的7月4日派对胜过乔的。当乔还是个孩子时,她的家人会开车带她到玻底加湾放烟花。乔、蒂娜和她们的哥哥雷夫会沿着沙滩赤脚长跑,追逐海浪,在夕阳下挥舞着闪着白光的火热的烟花棒,之后,再吃上几根热狗。
“这个红色响尾蛇是其中一名员工吗?”她问。
“他是个负责为客人泊车的服务员,所有工作人员都穿制服,他戴着一顶牛仔帽,穿一件衬衫,就像是个队里的运动员一样。上帝,我觉得太恶心了,几乎还可以闻到他的味道。”
“发生了什么?”
“我们有些孩子在玩捉迷藏,我觉得我比谁都聪明,穿过篱笆爬到停车场,躲在了我爸爸的车里,”她说,“我蜷缩着身子躲在后座,朝窗口外偷看,我又看见了他。”
“红色响尾蛇。”
“在车子之间穿来穿去,找着什么。”
“偷东西?”
她那像鸟一样的肩膀从另一个角度收紧了,“也许吧,也许。他只是有计划地在一辆辆车之间来回穿梭。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走得越来越近,我很害怕,所以蹲了下来。我知道有什么不对劲,可我吓坏了。我想要是我出去的话,他会看到我的。”她停了下来,“之后,他来到我爸爸的车前。”
“哦,奥特姆。”
“我趴在车子后座的地板上,可他打开了车门,吹着口哨。没一会儿,他就找到我了。他看着我的样子,那真是……”她停了好一会儿,“就好像是在——灼烧。他的眼睛好像被点燃了,想要在我的脑袋里钻一个洞。”
“这么吓人,他长什么样子呢?”
“那些衣服把他盖得严严实实的,他很胖。”
“有多胖?”
“就像一条鲸鱼。他说话的时候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他的头发很长,像个嬉皮士,或是个印度人。”
“他有辫子?”
“没错。他20出头,也许吧。有胡子,潘科·维拉那种样子的胡子。可这不是重点,”她说,“重点是他那可怕的瞳孔周围有一圈白环。他说,‘你觉得你在干什么?’他似乎生气极了,随后便抓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