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帕森威里的独裁者(第2/4页)
“别傻了,”我打断他的狂吼,“她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她是一个法国荡妇!因为她——”
门边露出秘书惊恐的脸。
“滚开!”这老家伙转向那边吼道。那张脸消失了。
“她是嫉妒吗?”在他喘息之际我问道,“如果你不大喊大叫,我也许能听明白一些。你那么凶,对我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将拳头放在大腿撑起的被子隆起处,然后把他的方形下巴移向我。
“我虽然又老又病,我真想起来踢你的屁股,”他蛮横地说。
我并不在乎,又说了一遍:
“她很嫉妒吗?”
“是的,”他说,这回不喊。“她飞扬跋扈,被宠坏了。多疑、贪婪、吝啬、无耻、欺诈、自私,糟透了,总之坏极了!”
“她有嫉妒的理由吗?”
“我希望有,”他痛苦地说,“我真痛恨我的儿子会对她那么忠诚。不过很可能是那样。他会那样做的。”
“但你并不知道她有任何理由杀你儿子?”
“不知道理由?”他又吼叫起来,“难道刚才你没听见?”
“听到了,那不能说明任何问题,那简直就是幼稚。”
那老头掀开腿上的被子,开始爬起床。随后他考虑了一下打消了念头,他抬起那张涨红的脸咆哮道:
“斯坦利!”
门开了,秘书蹑手蹑脚地走进来。
“把这讨厌鬼轰出去!”他的主人向我挥舞着拳头命令道。
秘书转向我。我摇摇头,向他建议道:
“最好再去找个帮手。”
秘书皱皱眉。我们年纪相仿,他瘦长型,大约比我高出一个头,但比我轻五十磅,我一百九十磅的体重中有些是脂肪,但当然并不全是。秘书不安地站着,歉意地笑笑,然后走开了。
“我还想说的是,”我对老头说,“今天早上我想和你的儿媳谈话,但我看见马克斯·泰勒走进房子,所以我推迟了我的拜访。”
埃利胡·威尔逊重新把被子细心地盖在腿上,把头斜靠在枕头上,眯起眼睛盯着天花板说:
“嗯嗯,这样看来,那就是了。”
“能说明什么?”
“她杀了他,”他肯定地说,“就是说明了这个。”
门厅里响起乱糟糟的脚步声,比秘书的重多了,当这些脚步声到达房间门口的时候我说了一句:
“你在利用你的儿子——”
“滚开!”老头朝门边那些人喊道,“把门关紧。”他怒视着我,强硬地说,“我在利用我儿子干什么?”
“把矛头指向泰勒、亚得和那个芬兰人。”
“你撒谎。”
“这不是我编的,整个城市的人都这么说。”
“那是谎言。我让他经营报纸,他爱怎么干就怎么干。”
“你应该向你的同僚说清楚,他们会相信你的。”
“他们相信顶个屁用,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
“那又怎样?你的儿子不会因为是被误杀而再活过来——假设他是被误杀的话。”
“那女人杀了他。”
“有可能。”
“可能个屁,就是她干的!”
“可能。另一方面——政治目的也要调查。你能告诉我——”
“我可以告诉你,就是那法国荡妇杀了他。我可以告诉你,你的其他任何愚蠢的想法都是徒劳的。”
“但那必须调查,”我坚持说,“你比其他我能找到的任何人都更知道帕森威里的政治内幕,他是你的儿子,你至少能够——”
“我至少可以做的是,”他狂吼道,“叫你和你的臭想法滚回旧金山去。”
我站起来忿忿地说:
“我在大西旅馆。除非你想改变一下说一些有意义的东西,否则的话就别来打扰我。”
我走出他的卧室下楼,秘书在楼梯下不安地踱来踱去,歉意地笑着。
我大喊:“真是一个粗暴的老头!”
“一个极其重要的人物!”他低声说。
在《先驱》报社的办公室,我找到死者的秘书。她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姑娘,杏仁眼,淡棕色头发,一张白皙漂亮的脸蛋。她叫卢易斯。
她说她对老板把我叫到帕森威里来的事一无所知。
“那时,”她解释说,“威尔逊先生什么事都不喜欢被别人知道,也就是说,我想他根本不相信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