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第4/5页)
“你估计魏南特知道那事吗?”
“闹不清。他要是知道,想必就不会放心让她经手那么多钱了,不过这事也难说。人家告诉我他挺迷恋她,要知道男人有时会多么糊涂。她还时不时跟谢普·莫瑞里那帮小伙子瞎混。”
“你真抓住莫瑞里什么把柄了吗?”
“不是在这件事情上,”他遗憾地说,“可我们要在别的几件事上叫他招供。”他那对浅黄眉毛稍稍皱拢一点。“我真希望知道究竟是什么事叫他到这儿来找你。那帮吸毒的家伙当然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可我真希望弄明白。”
“我知道的事都告诉你了。”
“这一点我倒并不怀疑,”他向我保证,接着转向诺拉,“我希望您不会认为我们对查尔斯先生太粗暴了吧,可您知道,非得——”诺拉微微一笑,说她完全明白,又给他倒杯咖啡。“谢谢您,太太。”
“吸毒的家伙是什么样儿啊?”她问道。
“鬼样儿。”
她望着我。“难道莫瑞里是个——”
“彻头彻尾是。”
“你干吗没早告诉我?”她抱怨道,“我什么也没看出来。”她离开桌前去接电话。
吉尔德问:“你准备控告莫瑞里冲你开枪吗?”
“除非你认为有这个必要。”
他摇摇头,尽管两眼现出有点好奇的神情,却用无所谓的声调说:“我们掌握的材料大概已经够他受一阵子了。”
“你方才谈起那个姑娘的事。”
“对,”他说,“我们发现她经常不在自己的住处过夜——有时一连两三个夜晚都不在家。也许那正是她跟魏南特会面的时候。这我也闹不清。莫瑞里说他已经有三个月没跟她见过面,这一点我们至今还挑不出什么漏洞。你对这事怎么个看法?”
“跟你一样,”我答道,“他俩自从魏南特走后只有三个月没见过面,这里面也许大有文章,也许没有。”这时诺拉走回来说哈里森·奎恩打来电话。我便去接,他告诉我已经代我卖出我给套牢的一些股票,并且说了卖价。我问道:“你有没有见到多萝西·魏南特?”
“从你们那里出来之后一直没见到过,可我今天下午会在帕尔玛俱乐部的鸡尾酒会上见到她。哦,我想起来了,她让我别告诉你。黄金买卖,你有兴趣吗,尼克?你要是不买,会后悔的。那帮西部狂人一等国会开会就会掀起一阵抬高价钱的浪潮,这一点是肯定的,即使他们没那个意思,大伙儿也都期望他们会那样干。就像上星期我跟你说的那样,外界已经传闻一笔操纵证券市场的联合基金正在——”
“好吧,”我说,就让他按每股十二块半的价钱代我购进一些杜姆矿产股票。
接着奎恩想起从报上看到了我被枪击的事。他闹不大清楚那是怎么回事,可我告诉他伤得不重,他也没太关心。“那我想你大概要有几天没法打乒乓球了吧,”他说,似乎真有点感到遗憾。“听我说,今天晚上你们有那场音乐厅开幕式的票,要是不去的话,我倒愿意——”
“我们要去的。谢谢你的关怀。”他笑着说声再见,就挂断电话。
我回到客厅,一位服务员正在收拾餐具。吉尔德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诺拉在对他说:“……每逢圣诞节假期,我们都得离开那里,因为那些亲戚瞎忙乎,我们要是留在家里,他们就会来拜访,要么我们得去拜访他们,尼克不喜欢这一套。”阿斯达在一个角落里舔爪子。
吉尔德看一下手表。“我占去了两位不少时间。我并非想强加——”
我坐下说:“我们正谈到那起谋杀案,对不对?”
“正开始谈,”他又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地坐下来。“凶杀案发生在二十三号星期五下午三点二十分之前,乔根逊太太是在三点二十分去那里找沃尔夫小姐时发现的。很难说清她在被人发现之前躺在那里已经慢慢死去了多久。我们只知道两点半左右沃尔夫小姐还没事儿,还接过电话——当时电话机也没出问题,乔根逊太太给她打过电话,麦考利在三点钟左右也给她打过电话,她都挺好的。”
“我不知道乔根逊太太给她打过电话。”
“这是事实,没错儿,”吉尔德清清嗓子,“要知道,我们对这事并没怀疑,只是为了履行公事就去克特兰公寓电话交换台查了一下,那名女接线生说两点半给乔根逊太太接通过电话。”